景妍望向景朔,眉眼中柔婉许多,但声音却依然清冷:“我其实没帮什么忙,你真要感谢的另有其人。”
景朔扯了扯嘴角,本想还以一个笑容,但发现自己心情沉重,连笑容也露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鼎鼎大名的镜花阁尊上也不会出手帮助我们景家。”
“镜花阁尊上?你指的是轩辕云苍?”景妍眉毛一挑,她早就料到那男人身份肯定非同小可,镜花阁尊上?她感觉有些陌生,脑中的记忆并不多,唯一清晰的是,江湖都喊镜花阁的尊上为魔尊。这么一看,果然没有起错外号,魔尊的称号倒是跟他很符合,他身上确实有着一股亦正亦邪,诡异莫测的魔气,不过相比于那些表面君子,背地小人的正派人士,看上去顺眼很多。
什么情况?我怎么夸起他来了?肯定是被他用什么办法迷惑了,他的手段果然阴险!
景妍稳住心神,警醒自己要对他保持戒备。
“他的身份你竟然不知道?”景腾十分惊讶,毕竟他觉得两人认识有段时间了。
景妍挑了挑眉:“我说过了,他跟我关系没那么熟,朋友都算不上,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身份?”
景腾挠了挠头说:“可他不是说自己是元宝的亲生父亲吗?难道他在撒谎?”
景妍尴尬地眨了眨眼,微微抿唇说道:“这是真的,只是我对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没有印象了,也不想弄明白,现在我和元宝生活得很好,我不希望他破坏我跟元宝现在的生活。”
景腾蹙起眉头,似乎是在极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顿了顿说道:“那个晚上,好像是雪儿急匆匆来到我面前,跟我说你独自去了后山,可能要出事,我立刻带了一群人去寻你,结果在一间草屋里发现了你,当时……你只有一个人,我们检查了许多遍也没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景腾略去了当时女儿被发现时凌乱的模样,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他也忍不住感到痛苦。
“景千雪?”景妍脸色一沉,听到这个名字她脑子忽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能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键的信息,但她没有抓住,不过可以肯定,那件事必定跟景千雪有紧密的联系,不然,解释不通她对自己如此强烈的恨意,不光不想让她回景侯府,甚至还在路上设下种种陷阱,妄图置她于死地。
看来那一晚的真相肯定景千雪脱不了干系。
景腾可不是愚钝的人,看到景妍面色阴沉,目光飘忽似在思考,他后背一冷,难道说……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即使真有可能,他也不愿意戳穿这层窗户纸。
景妍回神,父亲眼中的纠结和慌乱被她敏锐地抓住了,不由轻叹一声,她可以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她也没有想继续讨论,直接转移话题说:“爷爷的寿辰马上到了,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元宝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他可是想了好久,要给太爷爷一个惊喜呢!”
“真的吗?这可勾起老头子我的好奇心了,不过我太孙送什么我都喜欢,哈哈!”景山老爷子放声大笑起来,全然没有方才的悲哀了。
景腾也跟着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但眉间的忧愁却依然没散去:“今日之事传出去,恐怕其他大臣和各个国家的使臣不会赴宴了,他们肯定畏惧两大世家的力量,我们很难挽回局势了……”
景老爷子大笑一声,拍拍儿子的肩膀,洒脱地说:“咱不怕,不管他们,他们不来,难道我的寿宴不办了吗?我们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高兴地给老头子我过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景妍点点头,说道:“没错,管那些闲人做什么?都是趋炎附势,两面三刀的小人,来了反倒破坏了我们一家团聚欢乐的氛围!”
三人相视一笑,景朔心里的阴郁也散去许多,是啊,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黑暗浸染整片天空,月亮升了起来,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
一片树林中,男人和男孩一同舞剑,光影交织。如同水墨挥洒。
景妍站在远处看着父子两人舞剑,她嘴角不自觉地微扬,不想破坏如此和谐的场景。
景元元身形灵动,手里的宝剑微微转动,画出一圈清辉,这宝剑长短适中,看上去轻巧玲珑,与元宝极为契合,景妍心念微动,难道他之前出去就是寻了这把剑给元宝?
心思倒是细腻。
不过他们在练什么剑法?
月光冷白,清辉四溢,她看着看着,仿佛看见漫天雪花飞舞,一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开。
震撼还在继续,这一幅静悄悄的落雪图景让人沉浸之余,竟忽地刮起一阵强风,卷起飘落雪花,霎时间让人眼花缭乱,迷失在白茫茫的落雪中,时快时慢,忽明忽暗,让人困恼之时,猛地一股杀意袭来。
景妍猛然醒悟,再定眼看去,发觉落雪消散,只有父子二人依然在舞剑,心中不由惊叹,看似优美简单的一挥一次,竟蕴含着如此高明的剑意,杀人于无形之中,令人咋舌。
他教这套剑法给元宝的意思,景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