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
祝南枝重重落锁,将外面喜气洋洋的红色装饰全部锁死,眼前再也看不到一点。
直到面前恢复了冷硬的门板,祝南枝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唉……”
她忽然觉得无力,泄气地收回手,感叹自己都在做什么。
嘴上说着不相信沈墨莲,现在不还是因为他要去平妻而生气,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
现在外面已经喜气洋洋的成为了定局。
自己就算再不满,又有什么用?
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受了影响后,祝南枝有气无力地回了房间,盖上被子闷头大睡,让自己赶快忘记这些纠结。
第二天起床,又是干劲满满挣钱的一天。
但祝南枝却停留在院中,迟迟不肯出门。
脚步踌躇,怎么也不愿意拉开房门,更不想看到门外吹吹打打的场景,内心有些发慌。
今天是沈墨莲迎娶花映雪的日子。
良辰吉日,皇后赐婚,丞相府与平阳侯府双双权贵,说出去,又是一桩令满城艳羡的好姻缘,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句郎才女貌。
但尽管内心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一天,祝南枝还是觉得内心憋闷。
侯府一大早就到处传来众人贺喜的声音,温锦融一连难看了好几天的脸色,今天也艰难地扬起笑脸,招待来宾。
上要恭敬老夫人,下要端庄温雅的迎接即将进门的花映雪。
祝南枝看着都替她觉得憋得慌,总觉得温锦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憋扭曲。
“小娘……”沈安安揉着眼睛走过来,“你不开心吗?是不是因为爹爹要成亲。”
他已经五岁,懂了娘亲会伤心的理由。
于是适时闭嘴不再追问,十分体贴地牵着祝南枝的手不放。
软糯糯的声音安慰祝南枝,“小娘别伤心,安安会一直喜欢小娘,等安安长大,有出息了,给小娘养老。”
他满脸儒慕地抬起头,一张稚嫩的小脸和脆生生的声音,看着祝南枝心都化了。
“嗯,小娘相信安安,咱们长大一定会很有出息。”
她笑着摸了摸沈安安的头,蹲下身认真问:“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是说今天休息吗?”
沈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肉乎乎。
“平日里早起习惯了,而且安安觉得,早起才能多玩一会儿。”
“那正好,今日府中有喜事,想想就陪你在府中玩。”祝南枝干脆放弃出门的打算,牵着沈安安回了屋内。
两人少见的无人打扰。
过了没多久,祝南枝忽然发现外面的喜乐声音似乎断了,困惑的向外看去。
正巧看到青黛匆匆跑来,焦急着叫着祝南枝:
“小娘,不好了,今日的昏礼恐怕要出岔子了!”
“刚刚府上收到消息,说花小姐在路上遇刺,现在伤重,今日的婚礼怕是办不成了!”
“什么!”祝南枝噌的一下站起身。
她拧眉看向门外,内心在电光石火般闪烁,思索是谁动的手。
难道是温锦融……
“不对,不会是大夫人。”
祝南枝摇头,兀自思索:“温锦融最好面子,做不出如此鲁莽之事,那就只剩容慎佳一个人?”
“容慎佳……”祝南枝的眉心越皱越紧。
而青黛和沈安安已经对视一眼,默契的露出高兴的神色。
今日是大婚的日子,新娘子却在路上遇刺,好端端一场婚礼肯定要不了了之了,这下他们小娘不用伤心了。
两人还在窃喜,祝南枝那边心思已经千回百转,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她觉得匪夷所思,容慎佳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能做出鱼死网破之事,刺杀花映雪?
就在祝南枝思索要不要试探容慎佳一番时,一道矫健的身影,熟门熟路翻墙入院。
见到祝南枝和沈安安都在这里后,信步闲庭走了过来。
“如何?”他向祝南枝邀功道:“我办得不错吧,本侯的诚意怎么样,这次只算我一个小小的表态。”
“以后你想要什么,本侯都可以证明给你看。”
“是你做的?”祝南枝眉心瞬间拧起,不赞同的看向沈墨莲。
将脑中原本对容慎佳的怀疑瞬间推翻,变成了觉得沈墨莲有些鲁莽,做这件事对自己的利好远不足以弥补后续的麻烦。
仅仅只是因为昨晚的承诺?
祝南枝心情复杂。
她叹了口气,只能将容慎佳暂且放下,重新思索起来对策。
若是容慎佳做的,那还好说。
反正现在容慎佳也已经成为皇后手中的弃子,大不了将其舍了就是,但现在换成沈墨莲……他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