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果然是商女出身,事事算计,就喜欢斤斤计较!”
姜宜笑被这句话刺得维持不住面上笑意,脸色淡下来。
陈惜惜将玉递过去,姜宜笑沉默着去接,却不想谢明钊忽地起身狠狠打在她的手上。
“叮——”
平安扣落地,顿时碎成两半。
大脑一片空白,姜宜笑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玉一起碎了。
谢明钊一惊,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眼睛一红,“这,我只是不想娘将它收回去。”
眼看着谢明钊就要哭出声,姜宜笑对上他眼底的慌乱,这几日积累的疲倦犹如潮水般涌上,瞬间便让她心生麻木。
谢明钊不能哭,他身子不好,今日又在院里坐了这么久,吹了风,一哭明日怕是要难受。
姜宜笑强忍着泪意将口中责怪咽下,
她蹲下身将碎成两半的平安扣拾起,起身时却对上陈惜惜眼底的得意,心神一晃。
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次。
她忽然意识到,自陈惜惜来谢家这一年,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发生了许多次。
在谢明钊这里,自己从最亲最好的娘亲渐渐变成了什么都不如陈惜惜的娘,甚至他半年前从她院中搬出去,住进陈惜惜隔壁的院子。
夫君谢允北因着陈惜惜家道中落,对她百般容忍,虽不曾有明面上的越矩,却也开始心神游离。
姜宜笑这一年习惯了失望,可在站起身那一刻,还是心口一疼。
院内乱作一团,
陈惜惜哄着红了眼的谢明钊,谢允北拧眉,低低安慰孩子两句,就朝着她冷声道:
“今日是他生辰,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姜宜笑疼得险些站不住身,近乎狼狈地将春杏手中的玉观音接过,递给谢明钊,
“明钊,娘这次去,带回能让你身子痊愈的药,还有大师亲手开光的玉如意作为你的生辰礼。”
谢明钊还在气头上,见状直接将装着玉观音的盒子丢给姜宜笑,冷嗤道:“娘现在又来装大度!我才不要收娘的东西!”
姜宜笑苦涩地扯扯嘴角,将盒子递给伺候谢明钊的丫鬟,疲倦地离开。
她今日似乎第一次看清些什么。
谢家有她的夫君,
有她险些丢掉性命生下来的儿子,
可……谢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就连刚来一年的陈惜惜,都比她更像是他们的家人。
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姜宜笑觉得这一年的坚持就像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