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的改变不是身量和长相。
他略清减了点。
脸部线条比从前的斯文多了点冷硬。
但总体是没变化的,依旧背脊挺拔,姿态清贵。
变得是气场。
从前的游朝,二十郎当岁的青年,有着四五十常浸商场的沉稳。
哪怕对面的人叫骂连天。
唇角依旧常带着笑,情绪稳定到极点。
惯常让你看到的,和他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深不可测。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让你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起伏。
也永远都让你看不透也猜不准他在想什么。
南珠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游朝。
可现在这个盯着她的游朝不是。
眉心紧蹙,刻下川字。眼底漫着一层又一层满到像是要溢出来的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烟雾熏染的。
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多了点说不出的人间烟火气,像是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朝下了几寸。
南珠跟了游朝那么多年。
温柔的时候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平静有点讨人喜欢的时候依旧摸不出他在想什么。
现下却摸出来了。
南珠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什么都干过。
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笨手笨脚做饭煮粥,敲击键盘,搬运行李,牢牢的推着轮椅等等等。
却依旧细白莹润的手指微微抬起。
轻触游朝的眉心。
往下轻划了一瞬,指尖触上游朝冰凉的唇瓣。
声音温柔到像是在呢喃,“是夫妻如何?”
南珠指尖朝下,滑动到游朝滚动的喉结处。
穿着羽绒服和牛仔裤的身子,半点不怯场的朝前凑近,温声低语,“不是夫妻又如何?”
南珠的指尖在游朝滚动不断的脖颈处微张,握住游朝的脖颈,几秒后掐住,吐气如兰道:“我不想做的事,就算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是不干。就像那年我不想活,就算你说再多,做再多,只要我不想活,我就一定会去死。游朝,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性子。”
南珠松手,扯开车门就要下去。
后脖颈冷不丁被掐住。
游朝的手冰凉到和从前一般无二。
激的南珠打了个冷颤。
轻覆后脖颈的手朝下,勾住南珠的后衣领朝后拽。
只是一下。
轻而易举的把南珠重新拉进来,栽在后车厢里。
不等南珠动作。
下巴被掐住。
游朝的吻落下。
南珠的手腕被掐住,牢牢的定在上空。
游朝只要吻南珠。
百分之八十都是霸道的。
强取豪夺,凶恶到了极点。
现下也是。
车厢里随着游朝和长相完全不一样的吻,急速蔓延起了热浪。
却只是一分钟就中止了。
游朝直起身,轻舐掉唇角的血渍,定定的看着南珠眼底的冷漠和厌恶。
几秒后松开控着南珠手腕的手,重新坐回去,扒了瞬发,沉默。
南珠直起身,把被扒乱的衣服整理好。
手抬起去开车门。
两下后开不开。
南珠看向游朝,“开门。”
游朝从怀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咔嚓一声点燃火机,轻吐一口,低声说:“谈谈。”
南珠冷笑,“谈你逼我回来,把我困在京市是想干什么?”
“谈你对南蹇明有多恨?”
“还是谈你当年到底把我爸丢去哪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结束,车里只剩南珠急促起伏的呼吸。
南珠仰头深呼吸几秒,低低的呼出口气,重新看向游朝:“你违约了。”
当年合同上签的很清楚。
南珠带南蹇明离开后,他们不会回京市。
游朝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要京市一别,就是彻底两宽。
南珠说:“你要的孩子我给你了,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咔嚓一声。
游朝轻捏指骨。
噙着烟侧目看向南珠,冷道:“违约的是你。”
游朝很少咄咄逼人。
他的身份也好,地位也罢,就算是只看智商,也没必要咄咄逼人。
这一秒却就是咄咄逼人了。
舔着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南珠咬烂的唇。
隐约的,小腹那当年被南珠朝死里捅的疤痕都灼灼的泛着烫。
游朝没了冷静,咄咄逼人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