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将军府里的事绝不能泄露,他连忙回房,看着熟睡的潇逸飞,此刻柳晟不在府里,他也不放心让这孩子留下,那几波人来势汹汹,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一手拿过潇逸飞的衣袍给他穿上,然后抱起熟睡的他,在植物们的掩护下,悄悄地从暗门离开。
等到夏顷风终于挤进府里时,整个将军府已经空无一人,他来回找了几遍,都是没有。
门口那边也溜进来几个人,也是同样一无所获。
夏顷风回去复命,文宣帝气得火冒三丈,“你是说柳晟和皇长孙都不在府邸?”
“是,皇上。”
“来人,传旨下去,全城搜捕!退朝!”
文宣帝气的在御书房砸了好几个东西,潇!千!墨!他的好儿子!他竟然有胆子带着妻儿一起逃了?他给了他太子的地位,这无上尊荣,他竟然还敢跑!
这不孝子!
他不怕柳晟跑,只要太子和皇长孙在,她就是跑了也能回来,他只怕潇千墨去了将军府把人带走了,自从潇逸飞出生,潇千墨就提过不想当太子,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他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他可是他众多儿子中最为出色的,智勇谋略一概过人,把沧月交给他,他很放心。
尤其他的儿子潇逸飞,更是有过之不及,对沧月大有裨益,加上柳晟顶着沧月龙气,无疑沧月有他们在,势必生生世世绵延不绝。
可偏偏,最有能力的儿子最不愿坐拥江山,其他兄弟争破了头,甚至想要了他的命,这不孝子倒好,还要他威胁着他做这太子。
宫外,潇玄烨抱着潇逸飞本想回宫去,却半路听到消息,说是太子不在宫里,甚至还有太子带着柳将军和皇长孙跑了的事。
他看了看怀里的皇长孙,眸光闪了闪,看来他把孩子带出来并非明智之举。
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皇兄竟然不在宫里,那柳晟必然也不会在宫中了。
他抱着孩子四处躲避,这孩子长得太过精致,很容易被认出,他也不敢随意投宿到客栈里。此时他也不知该不该把这孩子带回宫了。
神龙院中,太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她脸色依旧苍白,他眸中满是担忧。
信已经送出去了,该安排的事他也已经交代下去了,如今,他只等她好起来。至于要如何带她离开,他得等她醒来问问那红衣男子是什么人后,再做打算。
叩叩叩——
几声敲门声响起,太子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慧济大师。
“殿下,”惠济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礼,“那位姑娘如何了?”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他往前一步,挡住了惠济的视线,她如今那模样他还真不敢让人进来。
“她……还未曾好转。”
慧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果然如此。”
太子诧异,“大师何出此言?”
慧济大师叹了口气,“不瞒殿下,这神龙院之上,被人下了法,若那位姑娘一直待在院里,便无法恢复。”
太子听罢一顿,他对着慧济大师弯身拘了一礼,“还请大师指教。”
惠济连忙扶住他,他可受不住他一拜。“万万不可殿下,贫僧受不起殿下的礼。”
太子顺势直起身,他试探问道,“敢问大师可知那男子是何人?”
惠济抚了抚胡子,“院空之上,鬼煞之气森森,只怕殿下是遇上了阴煞之物。”
“阴煞之物?”
“正是,”惠济点了点,“恐怕还不是一般的阴煞,这姑娘还太年幼,顶不住他那股煞气,才迟迟恢复不了。”
太子沉默下来,那红衣男子看来是非逼他们出院不可了。若不出去她无法恢复,可若出去了,只怕他根本无法阻止那红衣男子带走她。
该如何是好?
“殿下,如今能保住这位姑娘的只有您了。”
“怎讲?”
“殿下与这位姑娘牵绊极深,她需要的是殿下的气。”
“气?”太子疑惑。
惠济不言,他笑了笑,抚了抚胡子,“殿下至精至纯之气。”
“……”太子不语。
“也只有殿下的气还能保她一时无遗。”
“只是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否则恐怕连殿下也……”
“还望殿下早做决定啊,阿弥陀佛。”慧济行礼转身走了。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慧济离开的背影,直到惠济走远,他才关了房门,来到床边。
她的脸色苍白得透明,眼见状态比昨晚更加不好,原来她不仅没半分恢复,情况还更严重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
至精至纯之气么……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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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