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白司言,是我刚进入洪会长家的时候。
“俱乐部歌手出身的夫人带来的女儿。”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听到了这样的窃窃私语。
在爸爸面前只会扔廉价化妆品的妈妈,一见到洪会长就会赤脚跑出去笑脸相迎。
漂亮而冷漠的姐姐只是无视我走过。
妈妈宁愿照顾洪会长的烟灰缸,也不顾我的饭。
年幼的我因为想念爸爸,无所事事地在附近游荡。
“真大啊……”
这个富人区的围墙都很高。
高高的围墙围绕着大房子。
在这样的巷子里徘徊,感觉像是被困在迷宫里。
年幼的我经常因为想念爸爸,本能地钻进狭窄黑暗的地方。
那天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
“……!”
然而,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高大的身影,既不像九岁的小孩,也不像成年人,介于两者之间。
穿着校服的哥哥,脸色苍白如鬼。
他的肩膀突兀地耸起,瘦得没有一丝肉。白色的短袖衬衫在风中飘荡,瘦削的上身暴露无遗。
苍白的皮肤像是营养不良,但最显眼的还是那高挺的鼻梁。
他那神经质的眼神如同被刻刀划过般锐利,整个人散发出极其挑剔和敏感的气息。
我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少年,觉得他非常新奇,目光无法移开。
俱乐部里只有老年人。
虽然脸上还显得稚嫩,但那白皙无瑕的面庞却让人感到惊奇。
“哇……”
孩子的脖子都快要折断了,抬头看着。
就在那一刻,眼神交汇了。
“……!”
冷若冰霜的少年突然掉下了眼泪。
那一瞬间仿佛像放学时间一样漫长。
少年一认出对方是个孩子,立刻扶着墙壁低下了头。奇怪的安慰感随着一声叹息泄了出来。
“那、那个……你哪里不舒服吗?”
“……。”
少年猛地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孩子。
那双通红的眼睛让人心生畏惧。
‘天哪……’
熙珠正要后退,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
那只大手像是要抓住孩子的头一样,紧紧按住了她的额头。细长的手指压住了太阳穴,手掌遮住了视线。
熙珠吓得差点尖叫,但少年的低声哭泣先传入了她的耳朵。
“呜……呜……”
“……。”
“西巴……呜……”
明明可以挣脱,明明可以大声喊叫。
但那一声声压抑的哭泣让她的身体僵住了。
不知为何,她无法动弹。
‘什么都看不见……’
被遮住的视线让她完全看不到少年的脸。
‘好想看到他的脸……’
在极度紧张中,只有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像是在吞噬这瞬间的刺激,猛烈地敲打着熙珠的身体。
如果你是金妍熙的女儿,那你应该很会唱歌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客人们每次看到熙珠,总是嚼着牙签说这种话。
即使他们开玩笑地让她唱一首,她也总是固执地闭着嘴……
“小松鼠不能拉屎——”
“……。”
“不喜欢橡子,喜欢葡萄——”
“……。”
“葡萄啊葡萄,青葡萄啊……!”
哥哥的哭声好像突然停住了。
“肚子疼得咕咕叫——”
“……。”
“滚来滚去——噗噗——”
“你几岁了?”
变声期的粗哑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歌声。
“呃……九岁。”
少年一时没有说话。
终于,压在眼角的手掌移开了,视线恢复了。
她迎上了一张表情冷漠的脸。
“以后不要再唱歌了。”
嘀铃铃铃——!闹钟响得震天响。
“啊……!”
熙珠吓得从梦中惊醒,不由得揉了揉耳朵。
第一次见到白司言的记忆比想象中更难忘。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
‘天啊,每次快忘记的时候……’
那时被迫听到的声音,视线被遮挡。
是因为那声音太过强烈了吗?
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