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了。他撕下解题笔记,递给洪仁雅。
冷冷的低语却落在了熙珠耳边。
“因为我每晚都会梦见自己掉进河里淹死。”
‘啊……’
挂断电话后,不知道怎么进了房间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
熙珠像是在追寻一个遥远的梦,茫然地起身。
虽然从小就和白司言有交往,但距离感始终如一。
那个总是领先六个台阶的哥哥,家教老师,如今是难以接近的丈夫。
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追上他的时间。即使现在已经是大人了,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总是夹在他们两人之间……’
姐姐消失的前一天,见过白司言?
突然感觉过去夹在他们之间的自己,仿佛现在仍在进行中。
‘我得多了解一下姐姐的情况。’
心情莫名地低落了。
熙珠随便擦了擦眼角的眼屎,走向厨房。
白司言总是午夜过后才回来,清晨早早出门,而熙珠则是早早入睡,晚些开始一天。
无论如何都无法并肩的无力感,长久以来的失落感像疲惫一样压在熙珠的肩上。
她像往常一样,用吵闹的电视声填满安静的房子,打开了冰箱门。
“为什么换频道?”
“……!”
她正喝水,突然喷了出来。
熙珠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睡衣前襟都湿了,张大了嘴。
坐在餐桌旁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没睡醒?”
他拿回遥控器,把频道调回原来的新闻。
‘为什么在这里……’
也许是因为做了那样的梦,熙珠觉得现实感变得模糊了。
“没必要那么盯着看,今天下午上班。”
他冷冷地盯着新闻,随口说道。
白司言似乎刚洗完澡,头发稍微有点湿。
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和简单的短袖t恤,头发完全盖住了额头。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搭在椅子边缘,托着下巴,斜视着新闻的侧脸让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先去吃点东西。”
他面无表情地指示道。
但白司言自己却从早上开始就空腹喝着美式咖啡。
‘他的身体没问题吗?’
明明他身上有医院的味道。真的有好好治疗吗?
她为了掩饰焦虑,紧锁眉头,偏偏这个时候与他的目光相遇了。
他眯起眼睛,放下咖啡杯。玻璃碰撞的声音刺耳。
“空腹不能喝咖啡。”
“什么?”
“别这么看我,我不会给你的。先吃饭。”
他朝厨房里面扬了扬下巴。
“不是这样的……”
熙珠挠了挠额头,乖乖走向电饭锅。
白司言像是监视一般看着她,她总是手忙脚乱。
硬邦邦的饭不容易舀出来。她踮起脚尖,勉强把硬饭舀出来,突然一股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
“洪熙珠连用手都做不好?”
他从她手中抢过饭勺。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好好吃饭呢。”
看着电饭锅的状态,他微微皱起眉头。
他熟练地把电饭锅拆下来放进水槽,拿出了平底锅。
接着鸡蛋、香肠、西红柿和芦笋一一登场。
奇怪的是,这个早晨竟然显得很平静。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熙珠捏了捏自己的脸。
这不是夫妻的日常。白司言居然到这个时间还没去上班,还在厨房里……
“这简直像恐怖片。”
鸡蛋壳在他手里被捏碎,香肠被一刀刀切开,动作不寻常。
他粗糙的手切开芦笋,放在火上烤。
他那粗壮的手臂按下榨汁机的盖子。
看着他那一边嚼着什么一边制作的样子,熙珠不禁紧张起来。
虽然是做饭,但……
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终于,完成的早午餐被端上了大盘子。
“全都吃了。”
白司言在她对面坐下,双臂交叉。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噎着。
“你从小就挑食蛋黄,所以特意做了煎蛋卷。”
那金黄色的鸡蛋块像黄牌一样让人害怕。
“你从来不喝牛奶,对吧。”
“……”
“喝。”
他倒了白牛奶,推到她面前。
这是……新型的折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