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李东明想起了不久前在京海市市委大楼看到的那名坠楼而亡的女子,而她当时是否遭受了凌辱虽然不得而知,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的坠楼,很自然的让李东明将其和苏丽的遭遇联想到了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一个政府官员,为什么会想到要在办公室里对一个女人动手?包括市委书记廖伟强,他也在办公室里跟一个女的发生了关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廖伟强跟那名女子的关系还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的发生,因而情有可原的话,那么郑明天对于苏丽的强迫性的行动,还有人事局局长余凯对那名叫做魏红的酒店部长的动手,又该如何理解?
李东明理解不了,但是他知道,只要是由人性控制的身体,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对于任何一种在他人看来是匪夷所思的行为,那些行动者自身却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激情杀人者在杀死人之后,被告知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的时候,他们可能才会有幡然醒悟的感觉。
这也只是个别例子,如果一个领导总是喜欢对下属毛手毛脚,那么他就不可能会在思想上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
欲望是控制身体的魔鬼,而当这样的魔鬼习惯了对身体的控制,被控制者也就会习以为然,不会再有突然醒悟的可能。
……
“李书记,苏丽走了。”电话里传来李宏冰冷的声音道。
李东明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脑袋陷入了空白,一种深深的罪责感填满了他的身体。
“李书记,发生这种事情,我觉得……我觉得……你也有责任,因为你,苏丽她才会过来这里,也是因为你,郑明天这个人渣才有机会当上县委书记……”
“……”李东明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他觉得苏丽的死自己就是第一凶手。
李宏挂掉了电话,李东明却还是在保持着手机放在耳边接听的姿态。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喊叫,才将他从那种愣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喊叫声是一个道友的发出,在他的喊叫声下,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其中一栋三层高的楼房楼顶上。
因为道友就站在楼顶上面,正在大声的喊着一些让人听了很是莫名的话。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的错!是你们的错,是你们不肯给我钱,不让我买毒品。孩子……孩子他饿了,我……我要给她吃的,我要带她去天堂找吃的……哈哈哈……”
这是一个女人的喊叫声,她此时就站定在前面那栋楼的三楼,身体消瘦,在说话的同时身体正在不停的抖动中。
“廖妹,你快下来,你站在楼顶干嘛?赶紧下来!”杨木良朝着前面跑了过去,同时朝着楼顶方向大声喊道。
李东明也快步朝着前面跑了过去,来到已经站定的杨木良身边,立刻就问道:“她这是什么情况?”
李东明一度以为这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后才有的反应。
“她是一个道友,一定是毒瘾发作了。”杨木良回应道。
“她这样很危险,不行,我们必须立刻上去将她从楼顶上劝下来。”李东明开口道,立刻就朝着这栋楼的门口冲了过去,只是门已经在里面进行了反锁。
杨木良也快步的朝着大门走了过来,只是他刚想对着李东明说话,就听到了一声本能的喊叫,随即就是一声沉闷的声响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女人从楼顶上面掉了下来,身体在碰到地面后,还抖动了两下才失去最后的动静。
李东明对着女人的身体看着,心里面突然燃烧起一股怒火,因为这种悲剧的发生,本来是可以及时避免的。
对毒品的扫荡行为如果已经开始的话,这个女人早就被送进了戒毒所,而不是等毒瘾发作了死在这里。
公安局的人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李东明接下来还听到了一个更加难以接受的消息,女人竟然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将她不到一岁大的小孩给摔死了。
民警破门进入女人的家后,才发现已经死亡的小孩,就躺在地板上。
李东明对着正在处理现场的民警看着,他从这些民警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同情甚至是厌恶,他们就像是在处理一起再普通不过的案件一般。
显然,他们平时也没少处理类似的案件,因此也就习以为常了,不会再有任何情感上的困扰。
“杨木良,你们镇吸毒人员一共有多少?”回到镇政府大楼的会议厅里坐下后,李东明对着杨木良问道。
“大概有四百人。”杨木良回应道,表情却有些尴尬,因为他知道,这个数字在李东明看来肯定是不小的。
“你们镇一共多少人?”
“十二万。”
“那这个比例挺高的,你的亲戚朋友有人吸毒吗?”李东明又问道。
“没有,据我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