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闻悄然对长孙媞道:“申冠儒虽然比你爹的剑术差远了,但是这些年也算有点进步。”
雷阳道:“师父,我觉得你比台上的俩人的厉害多了。”
罗闻道:“不要叫我师父,我没答应收你为徒。”
“好的,师父。”
长孙媞望着台上的两人默然不语。
一声长啸响彻山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均四面八方张望,忽见一人身着玄色长袍立于擂台之上,此时申冠儒已走下擂台,只剩下令鹤翁,他用沐酒剑刁起酒葫芦欲要不慌不忙喝口酒,未曾想来人一剑将酒葫芦劈了个粉碎,众人哗然。
罗闻低声告知长孙媞:“这是剑邪。”
剑邪施汝诏,连续五年蝉联江湖的武林盟主,如雷贯耳,江湖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雷阳笑道:“原来赫赫有名的剑邪长这模样,开了眼了。”
与剑邪如雷贯耳的声名相比,他的长相太过低调,普普通通的五官,放到人堆里找不出来,使一把驱魔剑,玄色长袍飘动,他不动的时候像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一动,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鬼。
剑邪的无礼并没有激怒令鹤翁,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剑邪,久仰大名。”
剑邪疏淡的眉毛下一双细细的眼眸挤在一起,笑出声来:“令老头,可惜我打碎了你的酒葫芦,不然你可以好好享用这最后一顿。”
他的挑衅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令鹤翁仅仅是淡然地执起了手中的沐酒剑。
剑邪的驱魔剑攻势凌厉,令鹤翁一反面对杨奇的散漫,严阵以待,亦攻亦守。
双方激战五百回合,围观群众甚至没有看清楚招数,惟有罗闻附耳对长孙媞说道:“剑邪的招数融合了紫星剑法。”
长孙媞的脑海中轰的炸开了一条缝,仿佛暗夜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她看向罗闻问道:“罗叔叔,你觉得申冠儒和剑邪,谁更有可能像是修习了紫星剑法?”
罗闻继续看了一会儿,肯定地说道:“剑邪,某些时刻,我甚至感觉像是你爹在出招。”
长孙媞凝神细望剑邪,招数说不清的奇诡,但是研习紫星剑法多年,她又非常熟悉这种套路,故而剑邪的出招在她看来既熟悉又陌生。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令鹤翁被剑邪震下了擂台,击退到了地上,万籁俱静,他缓缓地从地上坐起,忽然一声咳嗽,从喉头吐出一口鲜血,染在沐酒剑上,剑身更加透亮。
罗闻叫了声:“不好。”果然,令鹤翁面如金纸,满头满脸都是汗,众人都紧张地看向他,却慑于剑邪的淫威不敢扶他。
令鹤翁扶着栏杆站起身来,剑邪站在台上哈哈大笑:“酒老头,服不服,别看你年纪大,在我看来,功夫还差远了,哈哈哈。”
令鹤翁扯着嘴角笑了一声:“你修行的剑术来路不正,迟早走火入魔。”
剑邪猛地刹住了笑声,瞪着他似要将他拆吃入腹:“你个老不死的,休要胡言。”
令鹤翁的白发发髻略有些蓬松,一根竹簪也歪了,他凝神运气,发现自己内脏尽碎,已是强弩之末,苦笑一声,嘴角涌出一抹血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缓缓倒地。
旁边有人看到他倒在地上,眼眸阖上,用食指探了一下鼻息,摇头道:“令老前辈已然仙去。”
众人默然,虽然武林大会生死不论,但是一般人都会手下留情,留人一命,如他这般惨死,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唯有剑邪并未受此干扰,他甚至更加猖獗,长啸一声,笑道:“酒老头年事已高,技不如人,他要寻死和我没半点关系。”
然后又站在擂台上等待了片刻,众人见酒剑仙都打不过他,便没人敢上去自讨苦吃。
剑邪不满地说道:“怎么,没人敢上来吗,这武林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他的笑声穿过山谷,又从山谷传来回声,甚是可怖。
眼见一直没人挑战,若是没人攻擂,那么剑邪便是此次剑术组的状元了。
倏然一名身着月白长裙的年轻女子跳上了擂台,剑邪一看,此女子看起来文文弱弱,便有些轻视,笑道:“小娘子不在家绣花,跑这里来干嘛了?”
此人正是长孙媞,她拱手道:“在下长孙媞,自然是要和燕大侠讨教一番剑术了。”
剑邪脸色一变,问道:“长孙问孝是你什么人?”
长孙媞道:“正是家父。”
剑邪的脸上突然现出一股古怪的表情。
濮阳琙看到长孙媞上台了,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一手重重拍在椅子上,双眸向玄一示意,玄一会意,赶紧跑到擂台旁边以防不测。仲孙幼凝和罗闻等人看到长孙媞上台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希望长孙媞能活着下台。
剑邪听到长孙媞自报家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