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琙听不下去了,怒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本世子就不客气。玄一,撤退,保护公主。”说完从马身上飞身而起,跃到旁边的一大片竹林上,手里的短棍直接变成一把长枪,挑落了几个山匪。山匪们也不甘示弱,一窝蜂往下冲来,配合滚落石头,玄一赶紧带着人马往后撤退。
掌柜的虽然喊得凶,但是却并未冲上前去当先锋,只派了手下将一行人包围起来,由着他们厮杀,可惜他想错了,虽然对方人数不多,但是却大部分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付他们这群参差不齐的乌合之众绰绰有余,等到落石滚完,玄一等人的兵马居然远远退后,毫发无损,一众山匪和玄一等人正面对抗时才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
有头脑活络的专挑载着妇孺的马车攻击,着一身男装的长孙媞一剑杀出,挑帘子挑到一半的山匪被刺中胸口,倒地气绝。
又有山匪从马车后面攻击,被疾步而来的雷阳一刀砍成两截,仲孙幼凝和棉零缩在车里瑟瑟发抖,长孙媞安慰道:“公主莫怕,阿媞保护你。”
仲孙幼凝见她手起刀落,须臾之间斩下人,不由得放松下来,只棉零抱着她哭得无法自持。
欧阳鸿远骑在马上见山匪冲过来包围便迅速策马逃脱,抖着声音下令侍卫一面保护公主,一面保护自己,那些山匪看着疾驰而走的骏马干瞪眼。
施华卿一见山匪冲来,侍卫们虽然有条不紊,却仍是害怕,只好躲到罗闻背后道:“罗大侠,救我。”
罗闻的一把修罗刀一亮出来,识货的资深山匪便吓得掉头就跑,谁愿意和修罗刀鸡蛋碰石头,那是找死,只有年轻热血的山匪很有职业道德,锲而不舍地围攻这个看起来瘦弱沧桑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不像能打的样子,只是片刻间怎么就如此凶戾,一刀连杀四人,这是什么操作?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鲜血狂飙,罗闻的周围方圆十米已经寸草不生。
施华卿不禁拊掌大声叫好:“罗大侠威武。”
罗闻像只护着小鸡仔的老鹰,带着施华卿前行助雷阳继续击杀山匪。
忽然听到一声奇异的哨声,所有山匪迅速往后退去,只见山道的另一头,一队人马赫然堵住前行的亮光,一名身量高大的中年男子立于前方正中,退后的山匪立于他两边。
濮阳琙和他对视,那人看到濮阳琙手中的长枪一滞,倏然拱手道:“请问阁下是断魂枪濮阳懿的什么人?”
濮阳琙听他说到濮阳懿,便说道:“正是家父。”
那人态度更加恭谨:“在下碧天狼滕如崐,是此地竹林寨的寨主,仰慕濮阳大侠已久,一直无缘得见,后来听闻濮阳大侠尚公主,当上了驸马,封为清渊侯,更是云泥之别,今日天遂人愿,不想竟在此得以偶遇世子,属下不知礼节,冒犯了世子,还请世子见谅。”
濮阳琙见他豪爽豁达,印象也转好,便道:“无妨,我等路过宝地借道,还望腾大侠行个方便。”
腾如崐忙道:“好说好说,世子若不嫌弃,吾等一块儿上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醉不归。”
濮阳琙一看天色,已近戌时,若是再往前赶,便是客如仙旅邸,不如出一张明牌,顺从腾如崐,看他有何算计。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竹林寨大本营里赶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便到达竹林寨的老巢,只见前院是众山匪议事的地方,后院居住着山匪及家人,有老幼妇孺行走其间,腾如崐专门划分了一大片院子安排濮阳琙等人居住,一行人放下辎重,由于房间有限,只能女眷各住一屋,其余人等两人一屋,濮阳琙自是有单独一间房,余下的雷阳自告奋勇和罗闻一间,欧阳鸿远和施华卿一间,玄一和形意一间,其余侍卫们两两为伴,濮阳琙暗下命令:每间房内至少留一人守夜,一人上半夜,一人下半夜。
长孙媞道:“我来守护公主。”
濮阳琙道:“不必,你自去休息,公主有暗卫守着。”
腾如崐遣人来邀各位贵客用晚膳,濮阳琙等步入大堂,见正中悬挂一块大大的匾额,上书:替天行道。
腾如崐坐于正首,见他进来,忙把他迎到首席,自己坐于下首,一转头看见罗闻,大惊:“哎呀,这是罗闻罗大侠啊,久仰久仰,腾某今日真是不胜荣幸,居然请到修罗刀屈尊到此,蓬荜生辉,蓬荜生辉,来人,上好酒。”
他一边把罗闻请到自己对面坐下,一边用破锣一样的嗓子高声喊着上酒上菜。
濮阳琙也不端着,和他聊了不多时,俩人便称兄道弟起来,玄一暗忖:这种小土匪,平时见了爷都是耗子见了猫一般,今日怎么聊得如此火热。
腾如崐干了一碗离仙醉下去,黝黑的脸上泛起潮红,中气十足地呵呵笑道:“想当年,我还在瑞王爷手下当差,有一回出任务,瑞王爷遇袭,一把这么大的刀往我面门上劈来,我当时被药麻了,浑身动弹不得,幸好长孙大侠赶到,一把紫星剑一挥,那把刀就直接飞出去了,哈哈哈,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