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拱手行礼。
雷阳道:“瑞王,长孙小娘子,得罪了。”
仲孙螭已经观看过他俩的比赛,含笑道:“雷小将军,请。”
有了濮阳琬这个累赘,雷阳一人比拼两个马球实力相当不错的对手,一上场就颇为吃力,他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比赛时辰未到一半,已经连失数球。
仲孙螭和长孙媞也看出来了,知晓双方的实力差距较大,于是仲孙螭专盯雷阳,长孙媞独自去进球。
雷阳被仲孙螭盯着,好几个进球都被截了,愈发焦急,眼看濮阳琬还在一旁左冲右突,长孙媞意欲阻拦,便对濮阳琬道:“你去球门口守着,我传球给你。”
濮阳琬欣然应允,打马往球门奔去,长孙媞也提速欲要拦住,濮阳琬左冲右突一直到不了球门,看台上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天空分外晴朗,热得人心烦气躁,濮阳琬看着侧旁驰骋的长孙媞,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挥起击球棍往她打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长孙媞只顾盯着马球,未提防濮阳琬,大腿被击中,猝不及防的锐痛袭来,直直地从马背上摔下来。
濮阳琬看着被击打在地一动不动的长孙媞,愣住了。
仲孙螭和雷阳听到惊呼,往濮阳琬那边一瞧,大为震惊,停止了胶着,都打马赶来。
长孙媞被击球棍打中,左腿在一阵剧痛之后便无法动弹了,只能坐在地上,痛感越来越严重,感觉时间过得好漫长。
仲孙螭下马后,高声问道:“长孙小娘子,你伤到哪里了?”
长孙媞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她看向仲孙螭摇头,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雷阳看到她手扶左腿,往看台那边叫道:“来个御医,长孙小娘子受伤了。”
濮阳琙一直看着赛场的状况,长孙媞坠马的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迅速飞跑了出去,赶到长孙媞面前,声线有种不自觉地颤抖:“阿媞,你怎么样?”
长孙媞虚弱地看向他,依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濮阳琙将她横抱起来,左手放她右腿膝弯,右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着自己,飞身跃上长孙媞刚刚骑的马,疾驰前往内苑。
奔跑过来的御医们在半途看到濮阳琙抱着人策马返回,便调转方向跟着他往内苑跑。
仲孙麒也从龙椅上坐直身子,问旁边的太监总管伍德贵:“怎么回事?”
伍德贵期期艾艾地道:“老奴也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长孙小娘子坠马了。”
仲孙麒道:“去瞧瞧。”
伍德贵应道:“是。”
这一局比赛就这样草草结束,长平宣布仲孙螭和长孙媞胜,但已没多少人关心。
下一组人马继续比赛,长平特意强调不许击打对方,否则直接取消比赛资格。
濮阳琙策马疾行,偶尔侧头看着靠在肩上的长孙媞,蛾眉紧蹙,双眸紧闭,鸦睫微颤,显是更加痛苦难耐,脸色愈加苍白,汗珠已经连成线从脸上滴下来,濡湿了他的上衫,他柔声安慰道:“阿媞,不怕,我快到内苑了,御医也在路上。”
长孙媞昏昏沉沉的,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翠竹香味,正是她用山君园的翠竹叶调制的香丸,放在衣橱里熏衣裳,香味经久不散,令人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昏昏欲睡。
到得内苑,濮阳琙将长孙媞轻轻放到榻上,拉下帷幔,手臂缠绕一根丝线,从帷幔里伸出来,太医院的院使进来坐定,搭脉片刻,白眉微蹙,前往外间写方子。
稍倾,女医进来,清场后在醉蕊的帮助下查看长孙媞的伤势,衣料被剪开扯动伤腿,长孙媞脸上表情更加痛苦,瞬间被痛醒了。
但见左腿部分发紫,肿得像发酵的馒头,局部破皮,渗出骇人的血丝,医女先拿药酒轻轻擦拭消毒,用纱布将伤口妥善包扎好,接着取来冰块冷敷。
长孙媞忍着疼痛等她擦完药酒,冷敷时候感觉稍微好转,随着药效深入,又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大长公主和濮阳琬坐在外间,濮阳琬的头垂着,不敢视人。
医女出来,濮阳琙赶紧转过来问道:“阿媞怎么样?”
医女行礼说道:“启禀世子爷,娘子左腿肿胀,已经敷药,未伤及骨头,现下已入睡,近日休养一番便可痊愈。”
濮阳琙颔首,命玄一取银两给医女和院使。
院使和医女忙道:“世子爷,不敢当,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都是分内之事。”
濮阳琙道:“无妨,这是本世子的一点心意。”
二人方才接受。
御医走后,濮阳琙转头看向濮阳琬,嗜血的眸子里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不可抑制地向外扩散,他缓缓地向濮阳琬走去,每一步都像催命的号角,濮阳琬看着他冷如阎罗的脸吓得抱着大长公主抽泣起来。
大长公主搂抱着濮阳琬,板着脸道:“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