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琙嗤笑道:“若是不想再过这种生活,本世子给你一条活路,你的下半辈子不光吃喝不愁,还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说罢,他好整以暇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对面黑暗中的三人。
邵世藩看着孟虔,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但他一脸真诚地道:“孟虔,孟兄弟,这么多年,哥待你不薄吧,你不会这种时候背叛我吧?”
孟虔拱手行礼道:“老板,别这么说,孟虔以老板马首是瞻。”
邵世藩道:“好,我没看错你,今日咱们就在此一搏。”
孟虔低声道:“老板,你从后山跑,我在此处撑着,我已释放信号,咱们的弟兄正在从后山赶来的路上。”
邵世藩感动得双目掉下泪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孟虔推了他一把道:“快走。”
说罢自己冲了出来。
濮阳琙这边看着一人冲将出来,形意立即策马出来应战。
之前二人在赌坊外的巷子中虽有见过,并未交手,形意的武功多由濮阳琙指点,观察过濮阳琙对战孟虔的招式,是以此次应战不说毫不费力,只能说游刃有余。
孟虔执银剑犹如银龙飞舞,被形意四两拨千斤,孟虔虽快,形意反应却更加迅速,双方激战数百个回合居然未分胜负。
正在形意出战孟虔之时,濮阳琙盯着拖着长孙媞迅速退往后山的邵世藩,从怀中掏出一支玄色短棍,策马追上前去。
胭脂箭芦灵赶紧和一小队人马迅速跟上。
黑暗里,灌木丛中,黛瑞丝等人远远望着对峙的双方,冷哼一声,往西北方向策马而去。
长孙媞的药效依然强劲,浑身乏力,邵世藩推着她上山多有不便,脚步便缓了下来。
此时却听到后山上有人叫道:“老板,我们来了。”
邵世藩听出来声音正是赌坊管家虞丞,大喜,赶紧叫道:“虞丞,你终于来了。”
原来被银环蛇白崇裕和竹叶青花不开吓跑的小喽啰眼见大门被包围,走后门发现同样被围,假扮成恩客浑水摸鱼跑回聚宝窟赌坊找到赌坊管家虞丞,虞丞听了后背冷汗涔涔,却只能纠集一帮精锐骨干,思忖邵世藩不出意料应该会往密道逃遁,便带领众人迅速往天香楼密道的出口处增援。
邵世藩见虞丞和一众精锐到达,顿时信心倍增,脸上横肉都被笑得颤抖起来:“哈哈哈哈,各位弟兄,咱们今日在此一搏,日后我邵某人和大家伙儿吃香喝辣,还是一条好汉。”
一帮亡命之徒狂笑起来,刀口舔血的日子,本就是一日快活算赢得一日,众人拔刀舞剑,飞沙走石,狂风凛冽,树影婆娑,正是一场大雪过后的后山,铺上了一层银毯,给没有照明的黑夜带来一丝光亮。
濮阳琙沉声道:“尔等贼子,劫持良家子,迅速投降,饶尔等不死,若不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邵世藩道:“各位弟兄,别听他的,别看他们人多,都是乌合之众,咱们现在杀将出去,跟他们拼了。”
“好。”一声呐喊响彻天地。
众人簇拥着邵世藩往山上奔去,濮阳琙冷笑一声,下马带着一帮人施展轻功紧追不舍,邵世藩将长孙媞往虞丞那里一推道:“这个娘们非常重要,可保我们不死,你先看着。”
虞丞是个文人,不会武功,接过邵世藩的短匕首抵住长孙媞继续往上走,邵世藩则抄起旁边手下递过来的一柄大刀转过身来,狭长的双眸精光四射。
濮阳琙挥起短棍往下一劈,邵世藩举起大刀应战,二人在半山中打起来,芦灵等人也从树梢落下针对邵世藩的手下各个击破,惊散了林中鸟。
邵世藩长年累月纵情享乐,武功早已不如年轻时候,一身蛮力也由于年岁的增长变得虚胖,和濮阳琙对战了不到十个回合便伺机逃跑,濮阳琙敏锐异常,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旁边有邵世藩的手下过来帮忙,被濮阳琙三两下切中腹部,倒在雪中,染红了一地白。
邵世藩眼见不敌,浑身气力就要消耗殆尽,却听到山上有个铜锣一般的声音喊道:“何人在爷爷这里喧哗?”
随后一帮土匪打着火把冲了下来,将打斗的两帮人马全部包围起来。
整个后山顿时亮如白昼,打斗的双方暂时都住了手。
那帮土匪每人都穿得鼓鼓囊囊,显然日子过得不错,随着人群分拨开来,一个身穿虎皮大袄的男人走了出来,微眯着眼睛,嚣张地喊道:“谁在此处打架,不知这里是爷爷的地盘吗?”
邵世藩忽然惊喜地叫道:“阿崐,是你啊,太好了,哈哈哈。”
身穿虎皮大袄的男人正是竹林寨寨主腾如崐,此处是京都的近郊,却依然是竹林寨的势力范围,他喝完一壶离仙醉正要入睡,小弟报告有人来砸场子了,这怎么行!他腾如崐早已弃暗投明,却依旧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懦弱脓包,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当即召集一大帮小弟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