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下有史以来,第一个死在普通士卒手中的宗师吧?”蒙恬也发现那名勇猛的匈奴将领被锐士营的三支什伍给联手分尸了。
“宗师其实也就那样,他们的强大在于,他们想走,一般人留不住罢了!”樗里寻笑着说道。
可惜这里是战场,到处都是战斗和士卒,而且军令也不允许那名宗师逃走,因此也就被锐士营和樗里卫联合绞杀了。
更关键的还是,锐士营和樗里卫深知必须杀了这名宗师,否则死的袍泽会更多。
因此,锐士营的伍长选择牺牲自己,用身体去接住了宗师的刀,并紧紧抱着了那名宗师的手臂。
这样一来就给了其他锐士和樗里卫机会,瞬间连斩,堂堂宗师就这么死在了普普通通的士卒手中,尸骨难全。
“那人本公子要了!”樗里寻指向了那个舍身接刀的伍长说道。
“不给!”蒙恬果断拒绝,这样的勇士,怎么可能给别人!
“两柄马槊!”樗里寻再次开口。
“不给!一个猛将可不是冰冷的武器能比的!”蒙恬摇头。
“最多十柄!”樗里寻肉疼的继续加价。
蒙恬看向那名伍长,再看向骠骑营的马槊,有些心动了。
“罢了罢了!”蒙恬叹了口气,小子啊,不是将军不要你啊,是公子给的太多了。
插曲之后,秦军依旧有条不紊的朝王帐之下推进,对于逃出去的匈奴大军,蒙恬没有去管,樗里寻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嘴的去问。
而且樗里寻感觉得出来,这不是蒙恬兼顾不过来,以蒙恬的指挥能力,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因此,只有一个可能,蒙恬故意的!
“陈子平和顿弱呢?”樗里寻看向子车乘问道。
从他们来到大军之中,就没见到作为裨将的陈平和典客卿顿弱这只老狐狸。
“子平和典客大人在西域!”蒙恬笑着解释,他知道樗里寻显然是看出了什么,才有此一问。
见到蒙恬回答,樗里寻也明白了,那些溃逃的匈奴大军是蒙恬故意放走的了。
樗里寻也没有再多说其他,跟着蒙恬和近卫营朝匈奴王帐之下走去。
大战到了这个地步,匈奴败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去见冒顿最后一面。
一个由部落组成的政权的缺陷也暴露了出来,哪怕冒顿还在抵抗秦军,可是其他不属于王族的匈奴大部落,都选择了放弃武器,选择了投降。
真正还在抵抗的也只有匈奴的王庭护卫军,可是相比起气势如虹,人多势众的秦军,他们无论是士气还是人数都相差远矣。
四面八方都是秦军,将匈奴王帐围得水泄不通,仅剩下不足几千的王庭护卫军拥挤在王帐外的街道上,惶恐不安的看着四周包围而来的秦军。
“请公子寻和蒙恬将军出来一见!”匈奴士兵缓缓让开了一条道,冒顿从士兵中走过,来到了士兵前。
锐士营主将看着冒顿,也下令停止了进攻,然后命人去通知樗里寻和蒙恬。
“冒顿想见我们!”樗里寻和蒙恬对视了一眼,都是一笑,这场持续了多年的,打打停停的战场终于是要画上句号了。
而他们俩将是这个历史的见证者,也终将被历史铭记。
秦匈两军阵前,剑拔弩张,但是又都保持着克制,等着樗里寻和蒙恬的到来。
秦军后方突然一片躁动,密集的大军中缓缓让开了一条道路,樗里寻和蒙恬带着亲卫骑着马走到了两军阵前。
冒顿看着樗里寻胯下的战马,瞬间脸涨的通红,却也只能忍了下来,这是他的战马,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你这是在故意恶心冒顿啊!”蒙恬看着冒顿的表情变化,终于知道樗里寻为什么要拉上他骑马前来,还说什么,这是胜利者的姿态。
马与女人不可外接,这是男人的底线啊。
“没有,本公子是那样的人?”樗里寻矢口否认。
“当初若知道你是大秦公子,哪怕拼死,本王也要取你性命!”冒顿看着骑着马走到自己面前的樗里寻忍者怒气说道。
当年在雁门关内,他们不是没有杀了樗里寻的可能,只是当时没舍得搏命,更想不到会因此为匈奴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可惜没有如果!”樗里寻笑着说道。
“据我所知,你只是大秦的公子,并没有王位的继承权,而且还是东胡的大王子,我匈奴的前贤王,为什么一定要覆灭我们草原呢?”
“在这草原,无尽的牛羊、美酒、佳人和偌大的草场,甚至以你的能力,加上东胡的支持,整个草原都是你的,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大秦公子呢?”冒顿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他们后来才知道樗里寻的身份,也才知道大秦公子等同于他们的王族。
可是了解的越多,他们越不能理解,以他的身份,东胡的继承人,还是他们匈奴的前贤王,为什么还要当一个没有王位继承权的公子呢?
这是草原的王者们始终无法理解的,明明可以作为一个王者,却要甘于人下。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没有见过帝国的强盛,永远不会知道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