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集合!”李牧面色凝重的回到了营地。
“喏!”第七旗所有人都是一怔,收起了嬉皮笑脸,按什伍列队站齐。
“一刻钟内收拾好行囊!现在立刻去准备!”李牧再次下令道。
“真的有任务了?”副队率看着李牧疑惑地问道,不是为了躲避新人的报复吗?怎么还真的要行军了?
“接到情报,匈奴将要卷土重来!”李牧严肃的说道。
“庚子营第七旗奉命前往鸡鸣驿驻防!”李牧再次说道。
“只有我们?”樗里寻皱眉问道。
“是的,只有我们第七旗!”李牧点头说道。
“喏!”樗里寻点头,钻回了营帐中穿上甲胄,看了一眼定秦剑和制式长剑,最终将两把剑都别到了腰上。
不到一刻钟,第七旗百人就全都队列站好,等着李牧下令出征。
“出发!”李牧一声令下,第七旗直接离开了雁门关秦军大营,朝关外北方的鸡鸣驿赶去。
“你想说什么?”李牧看着欲言又止的樗里寻低声问道。
“蒙恬将军安排的?”樗里寻看着李牧问道。
“嗯,匈奴在鸡鸣驿刚刚大败,所以蒙恬为了你的安全,故意将第七旗调离中军前往鸡鸣驿,怎么都能给你蹭些军功。”李牧说道。
这是庚子营裨将特别跟他说的,也是告诉他蒙恬等高级将领们的意思。
整个大军没人敢让公子寻陷入危险中,而刚刚经历大战的鸡鸣驿既能蹭军功,也更加的安全,因此才将第七旗派往鸡鸣驿。
“一旗不够!”樗里寻看着李牧认真的说道。
“你怕?”李牧看着樗里寻,想知道他的真实的想法。
“怕我就不会来了!”樗里寻淡淡的说道,然后补充道:“樗里氏对匈奴有过研究,匈奴有句民谣,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天雷不会击在一棵树上两次!”
“你是说,匈奴会再次大举进攻鸡鸣驿?”李牧看着樗里寻问道。
“是的,而且与之前五千先锋攻击不一样,这一次,匈奴主力绝对会以大兵力瞬间摧毁鸡鸣驿!”樗里寻凝重地说道。
“跟老子想到一块了!”李牧笑着说道。
“那你还接?”樗里寻看着李牧问道。
“所以,这就是军人的天职,有意见我们可以提,但是军令也必须遵从,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边有意为之的。”李牧说道。
“明知必死也要去做?”樗里寻不解的看着李牧反问道。
“是的,若是需要我们去死,而取得大胜利,那么我们就要去做,因为这必须有人要去做。”李牧严肃的说道。
“现在再教你一条!”李牧看着樗里寻严肃的说到。
“老师请说!”樗里寻竖直了身子道。
“在其位,谋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李牧认真地说道,然后又解释道:“大军指挥是一门很繁杂的学问,每一个大军团指挥,要兼顾许许多多条战线,看到的,谋划的也不一样,我们能猜到匈奴会进攻鸡鸣驿,你觉得蒙恬和秦军的幕僚长史们看不到?”
“若是他们也看不到呢?”樗里寻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尽早离开士伍!”李牧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樗里寻不解。
“一入军伍,你必须放心的将自己的身后交给你的袍泽,不仅仅是你看得到的袍泽,还要你看不到的袍泽们,任何想法在出征前你都可以提出来,但是一旦出征,就必须拼尽全力去执行。”李牧说道。
“如果匈奴大军真的进攻了鸡鸣驿,我们就算是死,也要坚守,给其他袍泽争取到足够反应支援的时间,从而将匈奴再次挡在鸡鸣驿前,哪怕我们死了,那匈奴也必然再次大败。”李牧严肃的说道。
“学生明白了!”樗里寻认真的行礼。
“学会相信自己的袍泽,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李牧叹了口气说道。
然而,等第七旗赶到鸡鸣驿时,看着眼前几乎看不出是一个兵驿,连防御工事都彻底被摧毁的大地,樗里寻和李牧都是面沉如水。
“可以想象之前那一战,鸡鸣驿的守卫有多艰难!”李牧沉重地说道。
上一战几乎是围着鸡鸣驿开战,整个鸡鸣驿几乎被打成了粉末,所有防御工事,拒马栏都被踏平了,所有栅栏也都被摧毁,屋宇坍塌。
然而就是这样,鸡鸣驿还是守住了,所有沿线大军得以支援而来,将匈奴击溃。
“现在你知道了吧?”李牧看着心情沉重的樗里寻平静地问道。
樗里寻摸着地上发黑的泥土,原本这些泥土应该是黄色的,现在却目之所及尽是黑红。
“他们只有不到百人,却拖住三千骑兵。如果他们像你开始想的,面对三千匈奴骑兵,直接退走,你知道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吗?”李牧继续说着。
“整个雁门关防线或许不会因此溃败,但是整个鸡鸣驿附近的兵驿都将被摧毁,匈奴骑兵将长驱直入,直达雁门关。”李牧继续说道。
“我知道!”樗里寻沉默着说着,所谓的雁门关,不是一座城而已,防守雁门关也不是说所有大军都驻扎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