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秦军营中,李牧也是好奇地看向诸位营将,他们打匈奴这么玩命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就算是赵国还在的时候,他也只是把北方蛮夷打趴下,不敢再来而已,没想过要彻底弄死啊。
“弄死戎狄不是老秦人的传统?”第一营将手里端着一碗没有泥土的肉糜递到了李牧身前说道。
李牧假装视而不见,对着另一边的蒙恬道:“这是老秦人的传统?”
蒙恬沉默了,蒙家又不是正宗的老秦人,自然不懂老秦人的心理是什么,他也只是遵命行事而已,皇帝陛下要做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将军,肉糜!”第一营将不死心地重新将肉糜递上,你知道老子为了找到这一份没有沾染尘土的肉糜有多不容易?
“先放着,本将不吃生的!”李牧随意地说道,然后趁众人不注意就溜出了营帐。
营帐中瞬间传来爆笑声。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匈奴大营中,头曼和哈曼对视一眼,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有谁去接应前贤王了吗?”公羊子奴问道。
头曼和哈曼都是反应过来,原来是少了那个家伙,难怪他们都不习惯了,只是他们都是跑路回来的,哪里顾得上被锐士营赶到了战场外的前贤王部。
匈奴也一直没有前贤王,所以作战方略上也习惯性的没有将樗里寻放在里边,现在才想起来,貌似他们把一部大军给撂在了野外。
“就没人管我们了?”樗里寻看着四周的荒凉,他们作战时被撵过来的啊,辎重营帐什么都没带啊,这草原的夜晚是很凄凉的啊,关键是他们六万大军就是六万张嘴啊,啥吃的都没有,怎么过着一夜啊。
马可以吃草,他们总不能跟牲口抢食吧?
不光是匈奴忘了樗里寻这支大军,连李牧等人也都忘了樗里寻被他们赶到了野外餐风宿雨。
主要是因为樗里寻带的都是骑兵,李牧等人还以为樗里寻带着大军绕了个大圈跑回匈奴后方了。
“这小子貌似是走进山坳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李牧看着堪舆图想着怎么弄死匈奴的时候才发现,樗里寻跑到了高柳城下的山坳中,根本就是被堵住了,没地方跑的。
“所以说,我们把公子寻晾了一夜?”蒙恬等人也反应过来,然后仔细看着堪舆图,才发现,樗里寻根本就是故意往死胡同里钻的,目的就是给秦军把他们这一支围死的机会。
“没事,年轻人饿两天死不了!”李牧笑着说道。
“前贤王部好像是被赶进了绝地!”匈奴这边也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有樗里寻之前的指挥,他们不相信是樗里寻故意跑进死胡同的,只能是被黑秦逼迫着赶进去的。
“那是救还是不救?”哈曼看向头曼问道。
头曼也沉默了,有了两次鸡鸣驿的前科,再加上这一次被秦军减灶计坑里,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秦军故意使得计谋,目的就是围点打援,主要的目标是他们,而不是前贤王部。
“要相信先生!”头曼说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救,能不能逃出来就看樗里寻自己了。
“这不太好吧?”哈曼皱眉道,这可是六万大军啊,算是他们现在仅存的力量中的一个大生力了。
公羊子奴看着两人,都知道两人是故意做戏给其他部落长看的,根本就没打算去救樗里寻的前贤王部,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这是你们自己作的啊。
王庭议事结束,公羊子奴暗中派人持他的手书奔赴前贤王部,而手书将王庭议事的内容全都仔细的说了一遍。
“我们被卖了!”樗里寻看过公羊子奴的手书,将手书交给了左单,然后传阅给了狗哥儿等人。
“我等不识字啊!”狗哥儿等人尴尬地说道。
这文字,他们不认识啊,不论是中原文字,还是匈奴文字他们一样是不认识啊。
樗里寻一愣,然后看向赫阳赤,赫阳赤将手书结果,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匈奴文字,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王庭把我们放弃了。”
“什么!”狗哥儿等人难以置信,他们拼命为王庭征战,现在王庭居然把他们放弃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族历来如此不是吗?”赫阳赤心如死灰,他本是右贤王麾下,为右贤王征战林胡楼烦,屡立战功,结果还不是一样被右贤王给放弃了送给了前贤王,现在又再次被卖了。
狗哥儿等人都沉默了,匈奴从来没有什么不抛弃不放弃,有的只是强者生存的狼性法则。
“他们这是怎么了?”樗里寻有些惊讶,若换做是他,绝对会愤怒,或者心死,但是怎么这帮人就这么快接受了,认命了。
“在匈奴,或者说在整个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是一样,到了冬季或者灾年,他们就会舍弃掉那些在也不能产生任何价值的老人和残疾者,将他们留在荒原上自生自灭,只留下青壮和幼童。”左单解释道。
樗里寻了然了,原来如此,部落如此,也不怪王庭将他们舍弃,他们也能接受了。
“武器在手,上马,跟本单于走!”樗里寻正色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