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都跟高俊结下了梁子,等瘟疫的事情一过,高俊缓过神来,必定会把他们往死里整。
到那时,谁还能帮他?
白莲教吗?
卓锦澜见孙成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看样子对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他继续趁势追击。
“孙老板,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理应互帮互助,我今日本是带着诚意来,我这有十万两金票,愿以比你买进价高出一倍的价格,买下你所有囤粮,怎么样?”
卓锦澜将几张大额银票放置在桌上,玩味的看着他。
孙成海眼睛都看直了,诧异的抬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银票都在这儿,还能有假?”卓锦澜调侃地笑道。
“我不仅愿意买下你囤积的粮食,我还可以给你个保证,你若加入我白莲教,日后,等教主大业既成,掌握天下之权时,必然对你加官进爵,到时候,区区高俊,你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如何?”
卓锦澜太会拿捏人心了,这一整套下来,别说孙成海了,就是秦彪自己都心动不已。
“老孙,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答应呀!我早跟你说过,我此次来就是与你共谋大事的!”
秦彪急不可耐地催促孙成海。
孙成海盯着桌上十万两银票,想到卓锦澜的承诺不禁心跳加速,心驰神往。
如今他似乎真没得选,若不答应,这抵在喉咙处的刀,只要稍近一寸,他必死无疑。
“我答应你们!”孙成海心一横,当即做了决定。
卓锦澜拿开刀,欣慰地勾起嘴角,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
“孙老板果真豪爽,懂得审时度势。这以后我们就一起共事了,还望你多多关照啊!”
卓锦澜将桌上的银票推到他跟前。孙成海笑着收了起来。
“哪里,大家一起共勉!”
收下银票的那一刻,孙成海长长的松了口气,顿觉肩上的担子仿佛轻了许多。
“卓兄,实不相瞒,你方才所言全都说到了我心坎里,如今我们四大粮商被朝廷打压排挤,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我想着要不将今日之事也一并告知其他三大粮商,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孙成海并非因与其他三大粮商感情好才如此提议,实乃分担风险。
事成,他们会念好;事败,一起承担。
“那是好事啊!”卓锦澜一听就答应了。
如今高俊稳住了城内外的流民,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山路和渡口还被四大粮商等地头蛇把持。
若能拉拢他们一起行事,那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将更加隐蔽,且更容易成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事就劳烦孙老板去做说客了。”
三人欢欢喜喜地敲定了此事。
晚饭时,孙成海让管家张罗了一大桌子菜,非得留了两人吃晚饭才离去。
秦彪现在是通缉犯,满大街都有他的画像。
虽做了乔装打扮,可难保不会被发现。
于是,他让管家收拾出城郊一处闲置的宅子,先让秦彪住下。
秦彪自知走投无路也不挑剔,于他而言,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很不错了。
云澜城。
曹正淳一路跟随车轴印追到了城外,可到一个岔路口就断了。
不仅如此,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追赶过来,两条岔路满是凌乱的脚印,根本分不清是哪条。
王正平一路跟着曹正淳追击到此,看这情况,他心里有些打鼓,小心翼翼地问他:“曹公公,贼子狡猾,这我们还追不追啊?”
“回去吧。”曹正淳头疼地揉捏了下眉心,叹口气道,“追不上了。”
于是,一行人又往城门赶去。天色将晚,过路的行人这一次接受城守的盘查审问。
曹正淳心事重重地走在最前面,忽然,他听到旁边两个城守正值换班之际,两人随口交谈起来。
“老丁,有件事我始终觉得有些古怪,你帮我分析一下。”
“什么事儿啊?马上就到我去值岗了,你快说。”
“就是申时的时候,我见一人有些古怪,当时还不觉得,现下回想起来,处处都透着诡异啊。”
老丁狐疑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不会是把秦彪给放跑了吧?”
“我就是不确定!当时那人本是个弓腰塌背的,可出了城后他腰杆直了起来,脚程也快,我原本只是觉得奇怪,如今想起来那人的背影倒像是秦彪啊!”
“你说什么?”还不等老丁回应,曹正淳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把他们吓了一跳。
两人赶紧就要行礼,曹正淳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当真看清楚了?既有古怪,你当时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