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魁梧士兵还自己抽起嘴巴子,“我这嘴巴子也是贱,刚才多有得罪,实在对不起!”
陆玄对他们摆摆手,“诸位也是心急而已,能理解。”
众人见他不在意,内心仍有愧疚。
很久就听说,兰武军新任教头脾性不好,乃京城纨绔一位,办事不行,啥也不会。
今日一看,果然传闻不能信。
此人分明是个温文尔雅,秉性极好的大好人!
往后谁还敢造谣陆玄,先过他们这关!
他们暗下决定,远处便有数声轻咳。
众人寻声看去,再也不敢吊儿郎当,全都肃容敬礼。
“将军!”
许将军身披大袄,对他们挥挥手,“不必多礼。”
于副将见他摇摇晃晃,急忙冲上前,将他扶住。
“将军,今日天凉,您大病未愈,怎么出来了?”
许将军面泛苦色,无奈笑道:“你们闹出的动静震天响,我再不出来看看,你们迟早把禹都给拆了。”
说着,他看向陆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今日的陆玄,实在让他大跌眼镜。
也是,陆家乃名门望族,族中优秀子弟繁多,权侵朝野。
凭他们的教养,又怎会当真养出一个纨绔子弟?
“方才的事我已知晓,陆教头,你果然非同一般。”
陆玄拱手谦虚道:“将军过誉。”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城中已为兰武军安排了住处,都随我来。”
他亲自带领,兰武军自然无人敢拒绝。
众人连忙跟上,可刚过转角,许将军便身形摇晃。
他面色苍白,紧捂住胸口,一口血便自嘴里喷出。
于副将吓得皱眉,“将军!”
许将军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大喘气。
于副将急了,扭头就对军医招手,“来人,快来帮忙!”
军医连忙冲上前,正要把许将军扶入房间,就被陆玄拦住。
“慢着。”
众人都疑惑看向他。
陆玄扶住许将军,将他轻轻放在地上,附耳听呼吸音。
此时,“咳咳!”
许将军又是两声咳嗽,血液自嘴角溢出。
听这声音,陆玄便心有结论。
“是支气管扩张,不是中毒。”
古时候,人们对肺结核还无法医治,每当肺结核传播,便会导致大批百姓感染。
不幸者,数日内便会身死。
而有幸者,即使能自愈,也会落下不可医治的后遗症。
支气管扩张,便是其中一个症状。
严重者,就跟许将军一般无二,会连日咳血,直至死亡。
“把将军喝的药给我看看。”
于副将听见命令,不敢违抗,急忙去拿。
不一会儿,一煲药汤便递给陆玄。
陆玄看了眼药渣,眉头忽地紧皱。
“麻黄?”
麻黄之药影响心肺,能引发更严重的支气管扩张。
若是没有此物,许将军也不至于日夜咳血。
他下意识盯住军医,军医慌得连忙摆手,冷汗直落。
“将军此疾不可服用麻黄,我连半片麻黄都未曾放过!”
陆玄警惕起来,“可将军的药,你却能过手。”
“不是他。”于副将忽然开口,肃容道,“华先生随我等出生入死,征战多年,若要害将军,十年前就害了,怎会等到如今?”
陆玄眯眼盯住二人许久,这才放下麻黄。
军医不是傻子,知道暗中下药便嫌疑最大,确实不会办此事。
“既然有你担保,我也无话可说——让人将茯苓、陈皮、杏仁、鱼腥草煲药送来。”
说着,他又向军医伸手,“把银针给我。”
军医匆忙将针包递出。
陆玄接过银针,便往许将军的身上扎。
他阵法诡异迅速,不见手影,三两下就扎满将军全身。
不一会儿,许将军的面色便由紫转青,总算缓过一口气。
“小友…多谢。”
他有气无力,陆玄笑着摇头,给他掖好皮袄。
“不必多谢,既身怀医术,救人也是应当的。”
一旁的军医已倒吸凉气,惊得张大嘴,“你的针法好生厉害,我自小学医,针法也不如你的一半,不知陆教头是师从哪位前辈?”
陆玄思索良久。
他中西医并学,三十岁就为中医院院士,师父可多了。
想了半晌,他掰着手指开始数,“温国华,李救国,许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