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之时,练气士分为分裂南北两派。 北派以太安城钦天监为首,广陵江以北,都沦为朝廷走狗,勤勤恳恳替赵家天子望气观象,最后在曹长卿手谈太安城时受气运反噬,灰飞烟灭。 而南方则是相对凋零散乱,以南海白瓶观音宗为尊,蛰居海外孤岛,为人处世,形同散仙。 昔年有南海女子白衣赤足入江湖,引得无数武林人士惊为天人,也让无无数青年才俊对其顶礼膜拜。 最后,还是一代剑神李淳罡出手,将她打哭回去,才得以平息。 燕山庄的老庄主便是那时的一位仰慕者。 后来的庄主张冻龄继承其父之愿,雇船出海访仙士。 遭逢百年难遇的龙卷,意外给一名观音宗女子练气士所救。 因缘巧合,相互爱慕,私奔回山庄。 直到二十五年前,观音宗一位练气大家悄然杀到,要那名女子自尽。 痴情人张冻龄为此不惜封掉代代相传的铸剑炉,答应只为观音宗铸造符剑八十一柄,换取妻子性命,他日若是铸剑不成,他可以与妻子一同赴死,铸剑本就不易,练气士所需的上乘符剑又是难上加难,二十五年后,不过铸成三十六把符剑,幽燕山庄摇摇欲坠,已近乎倾家荡产。 如今,又到了观音宗炼气士收剑时间。 十几名白衣炼士气势汹汹的来到幽燕山庄。 不想,一名道者,头带斗笠,侧卧小舟之上。 身前一杆鱼竿受气机引导,无人自立,于湖中垂钓。 而小舟对面,站立于湖上,脚下不见一丝波澜,宛如仙人降世的白衣炼气士们,却是各个如临大敌。 为首的面容枯肃的白衣老妇眉头紧锁,抱拳向舟上道者行礼道:“敢问这位道友,不知我等可有得罪之处?” 道者不见起身,仍是侧卧与小舟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诸位已然得到不少好处,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老妇人说道:“去幽燕山庄,只是按约取剑。道友想要相助落难人,是好事,但也要讲究因果。” 道者面目隐藏在斗笠之下,“贫道不才,受此庄庄主招待七日。自然要护住此地,你们给贫道一个面子,转身离开吧。”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这群白衣炼气士的怒火。 只见十数名白衣练气士中的一名年轻炼气士怒声道:“喊你一声道友,不过是敬你修为不俗,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与北派的扶龙派不同,南海一众炼气士大都偏安一隅,孤悬海外不问苍生问鬼神。 即使是春秋国战,也未影响他们半分。 此次幽燕山庄之事,在他们眼中也过是天道循环之下的小事罢了。 没想到,却因此被阻在这里。 这批练气士或是背有一柄,或是数柄长短不一的符剑,或从历代古籍记载仙人手上传承下来的桃木剑,或是拥有千年岁月的青铜古剑,便是“新”剑,那也是以甲子计算。 相传练气士修道之法独树一帜,专门在洞天福地百丈之上当空采集天雷,以秘术制成雷珠,一掷之下,威力巨大,当真如同平地开雷。或是最早一缕朝霞映照东海,收入符镜之中,一照之下,阴邪秽-物无不灰飞烟灭。更有收集无主魂魄共赴酆都以阳身入阴间积攒阴德的神奇说法,总之高明练气士的玄妙手段,层出不穷,常人只会感到匪夷所思,也就由衷敬若神明,视如替天行道的仙家。其实练气士出自上古方士,跟道门炼丹真人有些相似,只不过练气士这条羊肠小道走得更窄更远。 道者情绪不见一丝波动,“贫道向来以和为贵,诸位若就此离开,答应不再找此地主人麻烦。自然可以免去一场争端。” 就见年轻的白衣炼气士恼然说道:“你这道人既然如此不识趣,那我就与你坐而论道,一较高下。” 白衣炼气士怒气勃发,周身狂风大作。 随着他坐下,湖面翻腾,掀起无数水浪。 除了为首老妇人,其余练气士都拔高脚尖离湖几尺。 却见难入道者所卧小舟三丈之内。 小舟下的水面,丝毫不受影响,静如水面。 “无奈啊~”道者手轻轻一挥,鱼杆转向,竟似钓起半座大湖,瞬间掀起竞天巨浪。 一众练气士在巨浪面前如蝼蚁般渺小,也顾不得旁观,纷纷出手抵挡巨浪。 各自使出独门绝技,攻击巨浪。 阴雷,符剑,阵法通通使出,也就勉强在巨浪中开辟出一个大洞,护佑众人。 巨浪越过一众练气士之后,势头减弱,未到湖岸便已恢复平静。 代价就是衣衫尽皆被湖水打湿,狼狈不堪,再不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