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春见孟冉露出情急之色,伸手拍拍他肩膀:
“兄弟勿要惊慌,是找我们的。”
说着走过去从门上拔下箭矢,箭身上果然有一个小圆筒。
穆长春打开圆筒,取出字条,字条上写着一排数字,竟然是孟冉所教授的密码传信法,
孟冉不禁感叹,真是活学活用啊,古人的聪明一点也不逊色千年后。
穆长春拉着丁亮走进酒窖,孟冉知道他们翻译密信去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竟有一轮明月十分耀眼,银光笼罩着整个竹山小院。
不一会儿穆长春和丁亮来到院子里,已经换了一身黑衣劲装,每人肩上挂着一个包袱,见孟冉还坐在一块石磨上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孟兄弟,我们得走了,这几日在府上叨扰,此恩深重,临别时有句话大哥还是要再问问你,
当今天下官府无能,你虽有才,却难展抱负,可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积攒些钱粮以图富贵?”穆长春眸子里显得十分严肃,没有一丝闪烁。
孟冉有些措手不及,知道这是到了选择的时候,人这一辈子很多时候不在于你努力多少,而在于每一次选择的路!
与穆长春一伙为伍,终日惶惶,并非他心中所愿,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况且自己身上还有很多谜团。
但是一旦拒绝,有两个后果,好一点的是穆长春还念点情,从此各走各的道,互不相干。
坏的结果是,孟冉心头一紧,脑海中闪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这个选择赌的成分很大,但也由不得自己,打定主意后朗声说道:
“穆大哥一番好意兄弟心领了,只可惜我一介书生,百无一用,尚有高堂在侧,实在不忍离去,
山高水长,他日若有缘再聚,定与大哥一醉方休!”
穆长春见孟冉果然婉言拒绝,长叹一声抱拳道:“人各有志,如此兄弟保重!”说完与丁亮木然转身欲往后院而去。
“穆大哥,,,”孟冉突然想到一事。
“兄弟还有何吩咐?”
“我这体魄习练武艺可有希望自保?”孟冉眼神变得深邃,未来一段日子的安全问题,很重要。
“练与不练又有什分别,世间最厉害的不是武艺高强,而是起了杀意,况且想通过武艺自保,太难!”穆长春有些惆怅,像是心底里发出的声音。
孟冉看着穆长春平静的眸子,全身瞬间冰凉,已然知道了答案。
直到穆、丁二人转身出了大门,留下两个萧瑟的残影,孟冉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今夜月明星稀,却是风高物燥,吹过山间竹林,发出令人烦闷的声响,注定是一个不会平静的夜晚。
后半夜的时候,西城门方向突然喊声大作,火光冲天,笼罩了济城整个西北角。
孟冉和金显整夜未眠,听见响动,连忙爬上竹山小院屋顶,将那只双筒窥视镜拿来放在眼睛前,不禁骇然。
透过长镜,火光中隐隐可见近百名黑衣人分成两组,一组正在攻击城门,一组则已经爬上城楼与守城军厮杀。
那些黑衣人杀声震天,一手四处乱扔火把,一手持刀遇人便砍,令孟冉后背发凉的是他们居然将火把投向两侧民房。
街道上不时跑出来被大火包裹起来的活人,嘶叫着扑倒在地上抽搐,那火团有的身材矮小,夹杂着妇女幼童的撕心裂肺,现场十分惨烈,,,
沉睡古老的城廓被惊醒过来,城西街道之上四处是人影闪动,竹山小院外,沿官道望去,街道上也响起沉闷却整齐的步伐,往南看去,巍峨的尧州总管府和县衙火把如点点星火,东、南、北门均有往西城调兵的迹象。
孟冉见此乱象,脑中那个担忧的念头升腾起来,趁乱灭口,是孟冉用逆向思维推导出来的结论。
于是,连忙叫上金显将大门掩得严严实实,然后转到后院扒开茅草,进入酒窖,将住过人的痕迹清除,又用石块和土将地道通往后山的出口堵住。
重新检查了一遍院子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进入房间坐下,习惯性将双臂抱在胸前,单手托住下巴。
金显这几天似乎长大了些,只低声说道:
“孟冉,外面乱起来了,今晚会有危险么?”
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两兄弟不敢点灯,金显能依稀看见孟冉点点头,眉间紧锁。
金显见他在思考,很懂事的安静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孟冉还是到杂物间找来四只陶罐,将其中两只倒满煤油,然后又将一包生石灰粉放在床下。
金显见他做这些,问道:“我丢,这些有何用啊?”
孟冉也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
“臭小子,今晚非常危险,我们只要能平安度过,天亮就算过去了,不过现在,要做些准备。
接下来,你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