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听到这里,眉头紧锁,点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老夫当时还觉得纳闷,大理寺想要追查宗正寺属官的死,后来却被刑部压下了,案子不了了之,
听你这么一说,竟然藏着这么一件惊天大事。”
苏礼继续说道:“这样看来,陛下心里是有底的,这件事情的真实程度已然很高,
如果这是真的,那孟公子的身份就十分特殊,山鼎,你我身上的担子不轻,,,”
苏礼将韩山鼎的称呼从“韩将军”改为了“山鼎”,对于韩山鼎来说,这将意味着两人结成了同盟,
一来两人都是天子近臣,二来天子都信任二人,需要他们共同做一些事情,为皇上,也为大淮黎民百姓,最重要的是为那个日益复杂的朝堂。
韩山鼎听着苏礼的话,心绪有些复杂,自己只是一个禁卫军骁锐营的副统领,
多年来职责是跟在淮帝身边,主要是因为他忠心耿耿,还有就是一身武艺在江湖中罕有敌手。
韩山鼎与苏礼在一起显得随意,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的两个人,自然亲近得多,随心的说道:
“大人,我在西城一处小院见过那姓孟的公子。”
“什么?你见过?”
“是的,当日叛贼闹事,孟公子遇险,我刚好随县衙的人查看匪情,无意间还救了他一命,哦,对了,他还送了我一个东西。”
韩山鼎说完,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只竹筒,接着说道:
“这个东西十分神奇,能将远处的东西拉近了看,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苏礼接过那只窥视镜仔细打量,然后按照韩山鼎所述,透过竹筒往门外看起来:
“哎哟,,,这东西能看很远,,,,这小子,,,”苏礼这样的长者也不禁吓了一跳。
韩山鼎突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这件事你我都不知道,那,是谁禀告给皇上的?还有天后是怎么知道的?”
苏礼随着韩山鼎的话语,不禁皱起眉头,一种恐惧感袭遍全身:
“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这种事总是瞒不住的,皇后是什么人,千百年来世所罕见,
从宗正寺官员的死已经能验证,她一定是知道的,好在皇后素来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没有在朝中弄出更大的风波,而是极力压制下来,不让传言宣扬开,可她能放过那孩子吗?”
苏礼在跟韩山鼎聊着,也发出一个灵魂拷问。
“以皇后的性子,她眼里只有皇上,向来杀伐决断毫不含糊,现在出现了这个状况,恐怕凶多吉少。”
“如此一来,你我岂不是十分被动,皇上这些年心里一直藏着事,
这与皇后的处事有密切关系,况且这件事关乎到皇家颜面,皇上既派你我来尧州查察军政,
如今又吩咐我们历练孟公子,其中的深意自然能体察得到,只是皇后那边如果有什么动作,却是不好应对。”
苏礼终究是担忧这个痛点,如何应对这件事,很复杂也很烧脑。
相较苏礼,韩山鼎显得要洒脱得多,想了想说道:
“大人,末将认为一切皆有定数,那孟公子才智甚高,说不定能做出些你我预想不到的惊人之举也未可知,
大人如今有了钦差的身份,只要留意黎家那条线的动向,想来不会出乱子。”
苏礼接着韩山鼎的话头说道:
“是该谨慎些,既然皇上和天后对此事都已心知肚明,那不妨可以将我们与孟公子的关系摆在明面上,
如此又看看各路神仙有何反应再做计较,偌大一个济城,又是北晋旧都,只怕各条线上的人都有,真是鱼龙混杂啊,,,”
韩山鼎闲聊道:“说起那个孟公子,不知大人是如何认识的?”
“老夫回乡享了几天清福,济城的事自然是知道的。当日有缘在苏家府上识得那少年,
后来因象戏而有了交集,渐渐的还熟络了起来,无意中收了他做个弟子,那后生才情很高,活得比你我洒脱,
在他身上老夫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也吃不准,总之在我大淮没见过这样的人。”
“如今孟公子与苏家合开了一个书城,不仅你刚才提到的唱词“虞美人”出了名,一本叫《竹山集》的书更是火遍济城,
那本诗词造诣之高,世所罕见,恐怕会令文坛带来不小的震动,而这本书就是出自孟冉之手!”
韩山鼎最近刚来济城不久,书城的事还不知道,算是新鲜,况且他是个带兵的人,于文学一道却是短板,
只是连钦差大人都如此看重孟公子的才学,自然也多了几分欣慰的感觉。
当很多双眼睛开始注意起那个金家养子的时候,他本人却依然活得没心没肺,
每天一如往常的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