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州自古多出富商,只要说动几个有名望的带头,想来这事不难办,先借得粮食,之后再逐年还上,如此也可解燃眉之急。”
黎统勋心里盘算着,这苏礼未曾任过地方官,如今突然出任尧州刺史,又逢水患,启用此人,多半是皇上的主意。
天后卓拔自己于前,不好太过违拗圣意,万事讲究个平衡,如今倒要给他苏家挖个坑,毕竟苏家才是济城最大的商贾。
黎统勋想看看这刺史大人到底是何种心境,毕竟官府借粮,难借又难还,富商借出来的东西,多半要打了水漂。
苏家原本就是尧州第一商号,此策一出,必然要苏家带头拿出粮食来,否则其他商号绝不会应允,这把火迟早要烧到他这位刺史头上。
他若是借粮,则损失是苏家,还要得罪一大批士绅名流,
若不借,眼前的困局无法突破,激起民变,只能说明他这个刺史德不配位,早晚卷铺盖走人,这老儿一旦离开尧州,很多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苏礼听了黎统勋的建议,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个惊喜之色,说道:
“黎大人果然才干出众,出了不少好点子,我看这样,着各县衙开本地官仓赈济灾民,
同时出告示向富商借粮,数量、时间都要明确,具体条陈就由黎大人和钱大人商量着办。
至于军粮这条线也不能闲着,向朝廷如实禀告,争取筹粮赈灾,要提出遇到非常时刻动用军粮的建议,然后等待旨意,如此方才保得万全!”
随后,在钱丙三和黎统勋简单交接了刺史府的印信和杂务后,苏礼又分派了些日常的事务。
议事完毕,众人这才纷纷出了刺史府,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去为前程奔忙!
原本朝廷旨意已当众宣布,一应事务交割得差不多,钦差变成了刺史,理所应当搬进府衙,只是有些随身之物尚在驿馆,需收拾一番。
韩山鼎陪着苏礼上得马车,往西城驿馆而去。
到得驿馆,已是下午,驿馆除了钦差卫戍和两个京都带来的下人,并无其他外人。
这时,韩山鼎才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递给苏礼,说道:“大人,这是皇上交给你的信!”
苏礼打开来看,仔细看完后露出一丝喜色,说道:“皇上准了奏请,可以组建秦小友所说的那个机构了,
只是我们要的三千骁锐营,只给了两千,而且是以北上督战的名义出京,看来皇上也有难处!今夜可进入地牢去看看成之了!”
第二天,魏子忠率漳河军五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壶关,沿太行以西往晋阳官道而去。
第三天,漳河军一路急行,途中遇道路被冲毁,魏子忠下令砍伐山上树木,连夜抢修官道,终于赶在七月二十日到得平城以南二十里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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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入七月以来,四周灾民陆续增多,到户部侍郎苏礼走马上任尧州刺史后,济城四门立即增派了人手,盘查往来人群。
济城四门宵禁令更加严格,天明开城,天黑关门。白天开始严密盘查。
凡是进城的灾民都会被依次请到一顶帐篷内,交出身上所有物件,物件由专人拿到里间清点。
有携带金银细软的会被截留一小部分下来,美其名曰:“募集赈灾款”,其余杂物清理后一律奉还。
这样的做派引得一时间民怨沸腾:“这些天杀的趁火打劫,还让不让人活!”
“进个城凭什么交钱,没钱的反倒落个合算,真是岂有此理!”
“那个只带了几本书的家伙,一分银子也没搜出来,直接放了,老子全部家当都被收了,,,”
“你小声点,昨日带了兵器的都被抓起来了,,,”
韩山鼎早已派出骁锐营亲信分驻四门,西门最为紧要,带上最近新收的得意弟子金显随自己亲自坐镇。
这徒弟很有天分,起初训练的时候,总是被老师拿不同的木制兵器,如长刀、长矛、铁剑等,挑翻在地,
一段时间下来,那黑小子浑身上下是伤,仿佛受虐待的小孩一般。
除了韩山鼎每日抽出时间,或早上,或晚上摔打金显,孟冉在被抓进大牢前,
专门让铁匠打造了一些长方形生铁,长短不一,还缝制了几幅帆布袋,
让他在练习的时候将生铁绑在双腿上和双臂上,不论跑步、对打、翻山越岭都不准拿下来。
这种法子来源于孟冉前世一些百科全书上记载的内容,原理是利用人体的肌肉惯性,习惯长期负重的环境,
待得一两年,练习之人就习惯了加持在自身上的重量,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重量不断增加,不断继续适应。
这样下来,过个三年五载,练习之人突然褪去身上的负重物,那时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会成倍增长,
乃至整个身体都会身轻如燕,攻击力也会大大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