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房间里除了一些杂物,摆放了一张长桌,长桌后还有一个书柜。
书柜上摆满了很多书籍,大概有二三十本,
孟冉开始懊恼起来,心里破口大骂,我艹,你一个客栈的掌柜弄那么多书干嘛,还能学成文豪啊,这怎么找啊,,,
一身黑衣的孟冉面色凝重,双臂抱在胸前,单手托腮,一双贼亮眼睛扫视着屋子里的书架,静静思索着什么。
书架上二三十本书摆放整齐,只见他突然走近随手取下一本,
就着油灯翻看了几页,这书竟是新的,似乎没有人翻看过,接着再取下一本,也是新的,随后几本也是如此,,,
少年眼前一亮,仔细观察,发现夹杂在中间的一本手抄杂记与其他新书不同,很是破旧,
有些被人长期翻看的痕迹,字迹工整,字与行之间对应得十分整齐。
孟冉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障眼法,新书是拿来混淆视听的!”
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将那本杂记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灭了灯火,小心的朝门口走去,
闪身走出了房间,与门口提刀的金显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接下来的两天,大雨几乎没有停过,漳水开始暴涨,隐约有沸腾之势。
河堤上多了一些巡视的兵丁和劳役,夜晚的河堤上也会有零星的灯笼,最为忙碌的当数县衙,防灾这项伟大的工程果然自古有之。
而在四方客栈,连日来,深夜都会有两条黑影潜入,钻进那房间用纸和笔抄写那本杂记,持续了两个夜晚,孟冉终于将那册子全部抄写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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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淮历三年七月二十,经过五天五夜急行军,魏子忠终于率领五万漳河军赶到平城外二十里下寨。
消息也从平城发散到京都、尧州、绒夷等地,自然也包括太行山深处那座大寨之中。
连日来的暴雨冲刷着济城,漳水终于撕开往日波光粼粼的面纱,开始露出狰狞的面目。
由北向南,有房屋陆续倒塌,先是土坯房,后来河边的楼房也平地进水,有低洼处水深两米多。
城外每天有大批难民涌入,往日的平静被这场秋雨彻底打破。
清晨,天光从乌云缝隙处散落下来,穿透太行山大寨上空缥缈的雾气,大厅里放着几张白纸,
有的是数字状的密信,有的是翻译过来的消息,这些各地汇总而来的重要消息,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段集中在穆长春和朱怀智面前。
狼族和绒夷动了手,魏子忠率漳河军大约五万出壶关,过晋阳驰援平城,大军已到达平城外。
尧州水患严重,济城每日新增难民以万计,连日来聚集了大批难民。
还有一条特殊的消息,那个叫孟冉的书生因通匪罪名被官府所抓,下了大牢候审。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计划在推进,竟然几乎没有偏差,唯一令穆长春想到的是魏子忠离开了济城,由一个户部侍郎苏礼接管尧州军政。
朱怀智看过放在桌上的消息,眼里闪动着傲人的笑意:
“哈哈哈,,,将军且看,真是天助我等,事情完全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机会来了,将军可放手大杀四方,一举夺回济城。”
穆长春此刻也是志得意满,说道:
“先生算无遗策,真是神人,只是这苏礼是什么来路,先生可曾识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将军勿忧,走了魏子忠,来了这个苏礼,于我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这个苏礼本尧州人士,苏家掌管大淮四大钱庄之一,富可敌国,
苏礼本人为大淮户部侍郎,多年来未曾有过突出业绩,本事平平,倒是下得一手好棋,堪称国手,于诗文一道颇有建树,
擅长理财,于地方掌管一州军政嘛,只怕早晚断送自己的前程,一个腐儒而已!”
朱怀智说起苏礼,眼高于顶,鄙视之色尽显脸上。
“如此甚好!这一次,我就要第一个拿住他,叫整个尧州束手就擒!”穆长春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胸中顾虑。
“这苏礼在朝堂之上与黎家不和,屡遭那个女人打压,
与前刺史魏子忠本就不是一个派别,此番到了尧州,魏子忠带走漳河军精锐,留下些老弱残兵,更有利我们举事,
时辰差不多了,请将军点将发兵。”朱怀智进一步分析后,建议穆长春可以出发。
空旷的场地上,穆长春和朱怀智双双站立点将台,济城方向,愁云惨淡,雨水仍在继续。
三千黑衣人整齐而庄严排列,面色凝重,国破家亡的仇恨令空气有些窒息。
丁亮、屠威、赵大顺、阿奴赤等将领就站在第一排正中间,此时的打扮与身边黑衣人并无两样,内心却在燃烧。
丁亮原本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也是最为勇猛的将领之一,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