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发现有身藏利刃者,立刻缴械抓捕,然后五花大绑送到城墙下,四周设了大批弓弩手,负责看管这些被抓的异类。
灾民如潮水般从街巷快速褪去后,紧跟而来的是黑压压的漳河军士卒。
他们身着金黄色铠甲,每到一处岔路,就分开一队人马,漳河军瞬间幻化成无数条金黄色的毒蛇,游走于街巷。
那些留在原地等待信号的所谓“灾民”很是诧异,
身边杂乱的人群听到开粥棚的消息后,纷纷从他们周围快速散尽,
一点不像饥饿困扰的逃荒者,就连妇女、儿童都跑得飞快。
就连之前相约天黑开始打家劫舍求生的那部分人,眼睛里爆射出贪婪的精光,顺着洪流消失在人潮之中。
最后只剩下他们成群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觑,等待着新的命令传来。
可等待他们的并没有升上天空的焰火,却等来一队队身着黄色铠甲的宿敌漳河军。
他们手持长刀弓弩,见到聚集在角落里的“灾民”,竟是不问缘由,直接挥刀劈砍,或者放箭射杀。
一时间,城北和城西相对秩序井然,反倒是各条街巷中正在上演收割生命的悲情剧。
那些化作灾民的悍匪,原本战斗力超强,可此刻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想到他们早已成了搁浅的咸鱼,等着官军宰杀。
由于是有准备的突袭,清剿行动前期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叛贼此刻成群,或十多人一群,直接暴露出来,面对漳河军突如其来的屠杀,并没有太大的抵抗力。
直到渐渐入夜,有机灵异常的叛贼,诸如丁亮之类的首领,在嗅到危险之后,竟能组织起有序的反击。
丁亮是混入城中级别较高的首领,早已带人混迹在刺史府周围。
眼见真正的灾民如潮水般退去,又没有得到四方客栈方面发出的攻击信号,顿时发觉情况不对,
立刻就近召集了上百人的队伍藏在刺史府不远处一座宅院内。
宅院的主人被当场格杀,鲜血汇集在院子里,丁亮又派人四下联络,可回来的人却是很少。
能猜得到,那些出去的人多半当了漳河军的刀下亡魂。
因为此刻难民已差不多全部聚集到了西北边,此时还在街上如无头苍蝇乱窜的家伙,必然被抓起来,或者直接格杀。
漳河军也不在乎错杀几个难民,这完全要看运气。
刺史府灯火通明,已经有好几批漳河军从府衙后涌出来,然后化成不同的小队消失在远处各个街巷之中。
地毯式的搜索正在展开,沿着刺史府往全城的四面八方蔓延。
除了搜索小队,还有巡逻于街巷的应急队,这些队伍负责清理残留在街巷上的乱匪,或者就近增援不远处反抗的叛贼。
丁亮藏在不远处的宅子里,有亲信兵丁爬上房屋观察。
到得刺史府藏匿的漳河军出去有三千多,门前终于清静了些,这时散落的队伍竟也聚集了近两百人,丁亮“呛”一声拔出长刀,大喝道:
“弟兄们,杀敌的时刻到了,跟我冲!”
大门被人打开,一股怒涛般的人潮冲出院子,往刺史府席卷而去。
几个守门的兵丁看见恶虎般的叛贼蜂拥而至,赶紧拔刀抵挡,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
三下两下被乱刀斩成几段,血水抛洒在刺史府那道巍峨的大门上。
丁亮首当其冲冲进府内,宽阔的场院上却空无一人,只有四周每隔米放置着的松油火把。
近两百太行精锐聚集,身后的大门突然不知被谁关闭,发出“咣当”一声响。
众匪徒回头时,院角边已站满黑甲军,随着关门声而来的,还有四周房屋转角处不断涌出来的黑甲。
他们虽然身着黑色铠甲,行动却是将声音压得很低,很快将场院中央的叛贼团团围住,也有两百人左右。
更令丁亮无语的是再往外一层,走廊里站满刺史府卫队,他们手持长弓,早将阴森的箭矢瞄准场院中的人群。
丁亮见局面如此,知道今日只怕大难临头,内心的愤恨涌上来,直冲头顶,当下大喝一声:
“北晋的勇士们,今日我等唯有战死,已报故国亲人,给我杀!”
一时间,刺史府内杀声震天!
叛匪瞪着血红的双眼寻找身边最近的黑甲为目标,挥刀劈砍。
只见那片黑色森林突然爆发出一片漫天杀意,阵型变换,身后虎头盾牌挡下叛匪们第一波长刀,
却从缝隙中突然钻出利刃,瞬间刺穿站在最前沿叛匪的身体,血光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黑甲军每两只盾牌身后配有一名长枪手,似乎经过千百遍演练和实战。
刀盾手负责全力往前挤压对方立足之地,长枪手负责从缝隙中不断猛烈直刺,动作没有丝毫花哨,却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