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穆长春有些头皮发麻,仿佛想到了一些关节,却仍然有不明白的地方,于是问道:
“即便你能造一封假命令调动他们,可你们毕竟兵力不够,壶关的守军一直都在,哪里来的人剿杀他们?”
“壶关城墙上的是草人,他们已连夜到了五道岗,就等着你的五千精兵,你觉得你的五千精兵还会有活路吗?”
穆长春原本还有一丝指望,只要城外的五千兵安然无恙,即便自己死了,朱怀智也能东山再起,
有朝一日还能杀回来,可此时的心却仿佛掉入冰窟窿,凉得透透的。
“可是,你要紧急调兵,最快也要半天的脚程,怎会如此之快?”穆长春疑惑。
书生不屑道:“用一匹马去跑,自然要半天,可是如果是飞呢,只需半个时辰。”
穆长春大感震惊,气急败坏道:“飞?你开什么玩笑,你觉得很有意思吗?你个乳臭未干的瘪三!”
“你自己才是个白痴,人马不会飞,但我园中养了很多飞奴,
当日丁亮要抓来吃,怎会舍得让你这些叛贼享用,这是我专门调教的信使,你现在知道真正的传信之法了吧!”
穆长春摇摇头,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明白了,你用飞奴传信,让壶关守军设伏,再伪造我的命令,将城外精兵调去伏击壶关的援兵,他们如果去的话,正好被反伏击!”
“穆大哥聪明多了!那是你唯一的底牌,现在被毁了,心痛吗?
当初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天?”
书生再次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但这一声“大哥”的称呼此时听来却十分刺耳。
“杂碎,你别得意,我只要还有山寨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一样会死无葬身之地。”穆长春眼神变得狰狞起来。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孟冉莫名升起一阵十分舒爽的快+感。
他想继续提升这种感觉,说道:
“山寨?说白了你们就是一群孤魂野鬼而已,明日一早你的山寨就没有了!
因为他们会接到一份密信,得知壶关守军已被你的五千精兵伏击,壶关空虚,
让他们下山夺取关隘,然后等待他们的是骁锐营的黑甲,哈哈哈,,,哈哈哈,,,”
孟冉此时很开心,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这般无耻,能笑得如此开心。
其实只要穆长春束手,城外五千军被围歼,基本就尘埃落定。
即便山上的残党不上钩,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就在刚刚不久,已收到五道岗上的捷报,所以他才能笑得如此开心,发自内心的笑。
如此过分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却让穆长春的脸色由铁青直接变绿,他强忍下怒火,继续问道:
“你一个命如草芥的平民,却如何能布这样的奇局,官府的人怎能听你的使唤,
还有之前你容留窝藏我等,已被官府所抓,难道都是障眼法?”
“你总是这么自大,觉得自己很聪明,官府中高人层出不穷,他们才是精英,
你们这伙叛贼嚣张,刺史府和县衙早就想除了你们立下大功,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很容易走到一起来。”
“你既然派人监视我,随时有可能痛下杀手,
那大牢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方便我们谋划,你的人嘛,就是一群饭桶,竟然还敢干造反这种拿性命开玩笑的事,,,”
书生最后补上一句让穆长春十分回味的话:
“穆长春,朋友的朋友不一定能成为朋友,可敌人的敌人却能成为朋友,你,从起了杀心那一刻,注定是我的敌人!”
穆长春再也端不住,脸色黑了又黑,绿了又绿,猛然间突然暴起,长刀已然握在手中,大喊道:
“你这阴险狡诈的恶贼,我先杀了你,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再斗上一斗,,,”
钢刀化作万千寒光朝孟冉笼罩而来,吓得身后的萧崇玉脸色煞白,竟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就要挡在孟冉前面。
“闪开,别碍手碍脚,,,”说着将手里那支在穆长春看来有些奇怪的物件抬了起来,黑黝黝的管口指着对方。
穆长春知道眼前这个书生的底细,他武艺不高,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江湖人,
却睚眦必报,智计百出,院子里定然是设下了埋伏,刚才交谈中也暗中观察了一番,
只有一个少年在他身后,那少年不像是会武艺的人,此时气急败坏,只能发动突然袭击,要在最后时刻拉上这个令自己大败的书生垫背。
正当穆长春使出毕其一生的一刀猛然斩落时,他整个人跃过眼前的桌子,腾空而起,刀光如匹炼,在房间里激起一阵旋风。
“轰,,,”一声巨响过后,房间里蔓延起一阵刺鼻的火药味,穆长春钢刀上的杀气散尽。
“咣当”刀落,人也从空中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