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莉的佣人房,在二楼靠北的位置。
房间不大,仅有十余平米。
踏入房门,左手边便是卫生间。其内部面积有限,设施简单而紧凑,一个洁白的马桶居于一侧,旁边是仅能容纳一人的淋浴室,透明的玻璃门上隐约有着水渍的痕迹,再往前,便是方形洗漱台,台上摆放着基本的洗漱用品。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物件。
卫生间出来后,只见一张一米五的小床紧靠在墙角,上面铺着素色的床单与薄被,床边摆放着一个中规中矩的木质床头柜,柜上有着几道细微的划痕,放着崭新的佣人服。
她踱步至床边,动作轻柔地坐了上去,床铺微微下陷。
随后,她的目光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缓缓移动。此刻,她突然明白,小六为何一心想要逃离这里了。
因为在这里,没有书,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一切娱乐性活动。她们这些佣人,就像是一部不断重复播放同一个画面的老旧机器,枯燥乏味,毫无生机与乐趣可言。
“叮!”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姜茉莉一个机灵。
下一秒,墙壁上传来冰冷的男声:“二爷已起,速来打扫。”说完后,整个房间再次归于平静。
姜茉莉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墙壁上的喇叭。她看了眼手腕上刚发的手表,时间停在早上七点十分。
说起来没人敢信,佣人佩戴的手表是欧米茄的。身上所着佣服,是巴宝莉的私人定制。脚下所蹬的皮鞋,是来自英国的约翰罗布。
这三样东西加起来,约莫有八九万。而她身为昔日的姜家大小姐时,穿的也不过如此。
这海城嵘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姜茉莉恢复好心情后,便拎着打扫工具,去了四楼。
与此同时,嵘莲身着运动装,乘着电梯来到三楼。
三楼拥有全面宽敞的落地窗,窗前有序地摆放着各类先进的健身器材。
他踏上跑步机,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空腹训练。
姜茉莉登上四楼的刹那,一股寒意陡然从头皮蔓延至全身。
她忘了问管家,二爷住在哪间了
姜茉莉抬起腕上的手表,带她进来的王妈说了,二爷一般八点十分回房洗澡。可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将四楼的房间一间间地打开。
值得庆幸的是,四楼与二楼不一样。二楼房间数量较多,令人眼花缭乱。而四楼只有寥寥几间。
她忐忑地从北边第一间开始,每推开一扇门时,她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什么。
直到来到南边最后一间房时,那只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那扇古老而又神秘的大门。房门打开后,她看到的是一个装饰奢华却又不失高雅格调的房间。
一张巨大的棕色雕花床,占据着房间中央最显著的位置,床帏由深紫色的丝绒制成,上面绣着精致的金线花纹。
床上的被子被人随意地放在一侧,枕头横斜在床头与被子中间,微微凹陷还留有睡过的痕迹。
床边则铺着厚实的羊绒地毯,上面的图案与房间的风格相得益彰。
不远处是一组古典风格的沙发与茶几,沙发上的木质扶手,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皮质坐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而茶几上,则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以及一本翻开的古籍。
墙壁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笔触细腻,色彩浓郁,为房间增添了浓郁的艺术氛围。高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半掩着,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姜茉莉将手中的打扫工具轻轻搁置于墙角,随后,她款步迈向床边。
她的双手轻柔地抚平被褥上的褶皱,仔细地将其边角掖好,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别样的认真与细腻。
整理完床铺,她又拿起扫帚,细致地清扫着那本就几无灰尘的地板。
待一切收拾妥当,她走向卫生间。当她的手轻轻推开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眸。
只见这卫生间的面积,大得和寻常房间一样。
空间中央,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雄踞于此。浴缸由顶级的白色大理石打造而成,缸壁厚实且光滑,上面精心雕刻着精美的欧式花纹。
其周围环绕着一圈银色的金属喷头,喷头锃亮如新,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洗手台上摆放着两只纯金打造的水龙头,水龙头上方,则是一块儿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镜子,镜框镶嵌着璀璨的水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镜面清晰无比,连最细微的纹理都能映照得一清二楚。
地面铺着带有防滑纹理的深灰色瓷砖,每一块瓷砖都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规整而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