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栀咬紧下唇,沉默片刻说:”带我去找他。”
”季小姐。”寒征面露一丝犹豫,开口劝说:“其实你去那里也没有太大作用,还是听三爷的话老实待着吧。”
“我待不住。”
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即便她很讨厌阎霆琛,但他也不能因为她而死,不然她这辈子良心都会过意不去。
可接下来不管她怎么说,寒征还是不肯带她去见阎霆琛。
季云栀执拗,他也执拗,互不退让。
最后季云栀说:“你不带我去见,那我就自己去找。”
只要他们在古堡里,她就不怕找不到他。
季云栀是个行动派,自己从楼上找到楼下,又从屋内找到了屋外。
古堡占地面积很广,她穿着单薄的睡裙孤身寻找,人还是没有找到,天已经彻底亮了。
空气阴冷潮湿,季云栀吹着风冷得牙关紧咬,但还是没有动摇回去的念头。
寒征没多久坐着巡逻的车找上她,继续劝说她回去。
“要我回去也可以,你带我去见阎霆琛。”
“季小姐……”寒征表情十分为难。
“你不肯说,我就继续找,要么找到你肯说,要么我自己找到他。”
季云栀把话说完就走了,继续寻找着。
她只顾眼前没顾脚下,结果一个不小心踩空,整个人从草地上滚了下去,脑袋“咚”的一声撞到旁边的大石头上,一抹血腥顿时从她额头上缓缓流下。
“季小姐!”寒征惊慌地跑下来找她,“你没事吧?”
季云栀没回话,双手捂着脑袋,耳朵里嗡嗡的耳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紧接着,许多模糊的画面接踵而至。
有小男孩,小女孩的身影。
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满地的血,地板上还有一串铃铛手链,手镯。
……
季云栀试图看清却又看不清,眼前忽明忽暗,就好像被困在一个四方紧闭,脏兮兮的玻璃罩里面。
她努力地擦拭玻璃面,试图看清外面是什么地方,但是脏的是在外面的玻璃,而她根本找不到出口去擦拭干净。
好疼,好难受。
接下来,她的耳朵好像自觉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一些陌生的声音。
“我叫渺渺,以后你可以这么叫我,你呢?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洛璟煊。”
“洛-璟-煊。你的名字好好听哦,那我以后叫你璟煊哥哥好不好?”
“好。”
……
"璟煊哥哥,你弹钢琴好好听,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
……
“璟煊哥哥,要是有天你家里人来找你了,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我带你回家,长大后我娶你。”
“真的吗?!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渺渺——渺渺——”
“再见了,璟煊哥哥。”
……
医生赶来的时候,季云栀脑海里画面和耳边声音都消失了。
“季小姐脑袋撞到石头了,你赶紧给她看下情况!”寒征着急地催促医生,心里却感觉天都塌了。
三爷特地交代过要他保护好季云栀,结果还是失责了。
季云栀靠着一丝尚存的理智,伸手推开了要帮她诊治的医生。
她摇摇晃晃起身,硬撑着说:“我……我没事,我还撑得住,先让我去找阎霆琛。”
“季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寒征着急地不行,季云栀就是不听劝。
寒征真的担心她会出事,起身朝她背影喊道:“不用找了,就算你把这栋古堡反过来都没有用,因为三爷和二小姐根本不在这里!”
果不其然,季云栀听见这话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看他,额头的血一瞬间也滴落到她的眼里,红色模糊了寒征的轮廓,好在她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寒征说:“只要你肯配合治疗,我就带你去找三爷。”
……
夜总会。
一阵接一阵动感强烈的音乐,好比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海浪,舞池里穿着清凉的舞男舞女跳着钢管舞,台下的人尖叫沸腾,也疯狂舞动,互相亲密贴合,当场接吻纠缠。
空间很大,灯光昏暗,却又有五颜六色的光线摇摆闪烁,如梦如幻。
季云栀穿着一身沾着泥土的白色睡裙,格格不入地踏入此地。
寒征带着季云栀尽量避开人群,护送着她要往楼上去。
忽然间,一个男人手捂着半边脸走下楼,看见寒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