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院院主的神情不似作为,或许他并未说谎。
但无论如何,既然听从魔修之命,诱骗自己上门,那就已经是敌人了。
何况,如果说先前的举动是被迫,至少方平刚刚已经给他两次机会,让他能开口说出实情。
但这位道院院主却一心一意只想把他往道院内引。
那就不能怪方平无情了。
身为巡察使,他不可能轻易饶恕叛徒。那样的话,灵妙山修士人人皆有理由投靠魔修。
方平微微一叹,挥出一道法力,将还在竭力辩解、求饶的青羊院主当场斩杀。
随后,才看向隐隐呈三才阵位、将自己合围的三大筑基魔修。
他心中有疑惑,皱眉问道:“灵妙山只是小地方,何德何能,引来三位大驾光临?”
“灵妙山的确不值一提,但你就不一样了。”
三人中,红发筑基魔修桀桀怪笑道。
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这三人,还真是冲自己来的?
似是猜出方平的疑惑,另一名手持黑色葫芦的筑基魔修,说出了让方平心中一跳的原因:“那自然是因为,你杀了不该杀的人。”
杀了不该杀的人?
谁?
方平想来想去,觉得对方指的应该是两年多以前,自己在昌平谷卫家斩杀的那名筑基魔修。
莫非,此人有什么不俗的来历和出身?
可真要是如此,也没见那筑基魔修有什么强横的手段啊?
咦,慢着……
方平忽然发现了一处疏忽!
当初那位筑基魔修,确实没展现什么强横手段——因为他连手都没还,就被自己一套打死了。
主要问题在于,自己当时是应激出手,除了太虚剑符没用外,其他诸般手段几乎是毫无保留。
这等情况下,那名筑基初期魔修纵然有什么不俗手段,也完全来不及施展。
“坏了!”
“打了小的来老的”经典剧情要来了!
方平脸一黑。
但他转念一想,也不对啊。
如果那名筑基魔修当真有背景,眼前的三人怕不是两年前就杀过来报复了,何至于要拖到现在?
毕竟,方平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斩杀那筑基魔修的,此事在灵妙山可谓人尽皆知,根本算不上什么隐秘。
他略一沉吟,道:“就算死,好歹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三位道友可否告知,我杀的那人,究竟是何来头?”
红发筑基魔修嗤笑一声,道:“啧啧,人都杀了,你连他叫啥都不知道?那邵勇在幻魔宗邵家,虽然只是个边缘的小角色。但再怎么说,也是金丹家族的修士。你敢斩杀他,那就要做好承受邵家怒火的准备!”
幻魔宗的金丹家族?
邵家?
大概明白了今日杀劫来由的方平,神色平静下来:“邵家的怒火,就是派你们三人前来?”
这话让三名魔修忍俊不禁。
红发魔修看向方平的眼神,更是像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他恶狠狠的奚落道:“区区筑基初期修为,也配让我等三人一起出马?你能斩杀邵勇,肯定有些实力,但筑基初期和筑基中期的鸿沟,不是一两种犀利手段就能弥补的。”
那手持黑色葫芦的魔修也露出轻视的神情:“仙盟的修士,都像你这般狂妄自大吗?此行不过是顺路,才会为了区区一件下品灵器的悬赏跑一趟。事实上,若非我等另有任务在身,轻易不想暴露行踪,直接杀上门就完事了,哪用得着费这等手脚!”
这时,为首那名实力接近筑基后期的青袍魔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没能将此人诱入阵法中,但无所谓了。
实力碾压下,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催促道:“两位师弟,跟一个将死之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速速将此人解决,我等也好赶在行踪泄露前离去。”
这话让两名魔修深以为然。
何必跟一个死人解释那么多?
当即不再隐藏自己的真正修为,强横的威压冲天而起。祭出一件件下品、甚至中品灵器,朝方平紧逼而来。
这是一种简单但却实用的战术,无形之间不断施压,让敌人还未交手,就在压力下自乱阵脚。
“似乎是某种合击的法门?”
感受着三人的气机彼此牵引增幅,隐隐形成某种共鸣,不停压制、影响自己的心神,方平立刻觉察到一些端倪。
若任由这三名筑魔修联手,自己想要战胜他们,只怕还真非易事。
瞬息之后,方平心中有了决断。
滚滚烈风簇拥下,掉头朝北方冲去。似是想找一个软柿子,强行突出重围。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