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觉得,任何东西都是有寿命的。
喜欢的东西,某一天会突然不见;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会在留下一句不适合后便突然断裂;每个人也终有一天,由生迈向死。
她和程洵也注定不是同路人。
所以高中毕业后,他便不记得她了。
而这次意外交集,也很快会被时间裹挟,消失不见。
茫茫人海中,他们就算会相见,也不会再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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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泊进来时,刚好看见徐念溪出去。
他边扭头盯着看,边找程洵也,坐下:“哎,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徐念溪?”
程洵也把卫衣从纸袋里拿出来,捏着袖口揉了揉,情绪不高,头都没抬,“是她。”
严岸泊步子一顿,啧啧称奇,“真是她啊!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那么好看。”
高中时,徐念溪就在男生心里,挺有名气。
她长得没有侵略性,性格也温和好相处,妥妥的初恋女神。
程洵也没理他,也没打消严岸泊的热情,“你说,我追她怎么样?这么多年都没听到她结婚的消息,指不定和你们班班长早就吹了。现在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的,多合适啊……”
严岸泊越说越美,都觉得这是上天送来的姻缘。
程洵也抬起头,看着严岸泊半秒,缓缓道:“喜欢一个人不能只看她的外表。”
严岸泊连连点头,想说,他也很注重心灵美的。
就听程洵也接了句,“也得看看自己外表。”
严岸泊:“……”
程洵也穿上洗好的卫衣,直起身,“不早了,我走了。”
严岸泊起身送他,边送边问,“我长得也不差啊,怎么就不行?你是不是歧视我……”
程洵也被他絮叨得烦,纸袋拍他胸口,“徐念溪,人南大的。学习好性格好,长得又漂亮,回西津也只是暂时的。”
他又看了眼严岸泊,“至于你嘛……”
程洵也“啧”了声,那个嫌弃劲儿溢于言表。
“我怎么了嘛,我大好青年,开了几家火锅店,妥妥的潜力股,”严岸泊不服,“哪里像你说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似的那么大差距。”
程洵也人没劲儿,只想,真有机会,还轮得上你。
他懒得和严岸泊说,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抢他怀里的纸袋,“袋子还我。”
“不就个破袋子吗,”严岸泊道,“你还稀罕上了,尽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