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吃得格外尴尬。
徐念溪正对面就是程洵也。
他没什么食欲的样子,只吃了几口,就低下头看手机,不怎么抬头。
鲁惟与撞了撞徐念溪,“你和程洵也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徐念溪回。
他明明记得她。
但是上次还有刚刚,他表现出来都是不认识她的模样。
“男人心海底针。”鲁惟与总结。
见都吃得差不多了,蔡娴娴和蒋鹏文分开交代伴娘伴郎。
徐念溪是被临时抓来的,分的活不多,只需要协助规划接亲游戏,以及给蔡娴娴拎裙尾和整理妆发。
见伴娘都说没问题,蔡娴娴:“没问题就好。明天要是有我没想到的突发情况,到时就得麻烦大家见机行事了。”
交代清楚了,伴娘一群人跟着蔡娴娴前往她家,提前熟悉接亲的地方,再帮忙准备明天需要用到的道具。
离得有些远,得要个开车来的人送她们过去。
最后徐念溪、鲁惟与加上一个硬生生挤上来的严岸泊都上了程洵也的车。
严岸泊贼心不死,没坐副驾驶,跑去和两个女孩子坐后座。
鲁惟与和严岸泊不熟,但聊起来,才发现意外合拍。
一个花花公子,一个直爽大方,都是逗趣人。
徐念溪听着他们一路上都在吹水,时不时跟着笑下。
和他们后座热络的气氛相反,程洵也坐在驾驶位,冷冷清清的。
他不说话,一个人开车。
正中午的车流,还得时不时得堵一下。
幸亏程洵也车品不错,全程没有半句怨言。
但这么一连套打下来,衬得程洵也特别像被他们排挤出去,哭兮兮做工的小可怜。
“哎,你兄弟怎么了?受啥刺激了?”鲁惟与小声关心,“刚刚还不认识念溪。”
严岸泊这人重色轻义,摆摆手:“纯装的。”
“啊?为什么要装这个?”
严岸泊瞥了眼驾驶座的程洵也,拿大拇指指他,问徐念溪,“刚见到他那会儿,你是不是没和他打招呼?”
徐念溪那会儿正因为弄脏他的卫衣而担心要赔钱。
至于打招呼,确实没打。
她便点头。
“你不知道,有些人的心眼很小的,也就比针眼大一点。”严岸泊仗着没有点名道姓,开始大声蛐蛐,“见你没和他打招呼,他也装不认识你。”
“这种人啊,该说不说,得亏我这人性格好,大人不计小人过,平日不和他一般见识……”
“吱呀”一声,轮胎急停。
两个女孩子坐得靠后,只身子微微往前探出去点。
至于严岸泊可倒了大霉。
他刚刚还在叨逼叨,车这么一停,他整个人朝前飞过去,砸在椅背上,疼得长“嘶”了声。
严岸泊捂着不小心被咬到的舌尖,质问程洵也,“你干嘛?”
程洵也打开后门,让徐念溪她们下车:“到了,我停车。”
见两个女孩子走了,严岸泊松开手,立马开始叠声控诉,“停车有你这个停法吗?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怕我抢你风头,所以故意想让我出丑?”
程洵也回驾驶位,听他这么问,侧过脸,看他三秒。
“你。”
顿了顿。
“真的很普信。”
严岸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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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泊这人叨逼叨属性直接拉满,剩下的路程一路都在碎碎念。
程洵也听得烦,打开车载音乐。
严岸泊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听他不搭理自己,更起劲了,“你歌单里怎么就这首英文歌啊?你都听多少年了,不腻啊。”
“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程洵也问。
“二十五年了,不是从小就认识吗?一个家属院的,你多大我们就认识了多少年。”
程洵也拖长语调,“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难怪……”
他话还没说完,严岸泊连忙打断,“我闭嘴我闭嘴。”
路过家便利店,严岸泊下车买烟,程洵也见他还要一会儿,给蒋鹏文打电话。
“洵也,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我们明天几点到。”
“五六点吧。”蒋鹏文声音喜洋洋的,充斥着新婚的喜悦。
“伴娘也这个点吗?要我去接吗?”
“伴娘估计还得早点,女孩子化妆弄头发什么的麻烦些,”蒋鹏文说,“要接要接。鲁惟与和徐念溪都没车,你就先送她们过去再过来我这里,我这儿没多少事。”
“好。”
蒋鹏文对他很放心,又说起其他事,“对了,你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