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也只能叹气,随后提出让陈延带他和陈安去书肆逛一逛。
陈延把师母带到家中后,同大伯和伯娘见礼,假期第一日,就同吕夫子、堂兄逛了一整日的书肆与京城。
在路过京城的考院时,夫子驻足观看了许久,最后把目光转向了陈延和陈安,他拍了拍陈安的肩膀,笑着说:“都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假期第二日,陈延去了程瑞处。
程瑞富态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更像是个商人了。
陈延乍见他,是真的有几分陌生,但在他开口之后,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仍叫他二哥,语调轻轻,很柔和,像是在缅怀曾经追寻过的那段时光。
“三弟。”陈延拉着程瑞在街道旁闲谈,“大哥今日不休沐、近日不成亲,请不到假,所以只有我来了。”
“我晓得。”程瑞笑呵呵的,“还未恭喜你,觅得良缘。”
陈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看着有几分羞赧。
气氛很好,两个人从天南聊到海北,许是程瑞真的是快做生意的料,又或者是读了书的程老板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自从自己立府、拿了钱财单干后,程瑞的资产就在呈几何倍上升。
这些年,他走了许多地方,由南至北、从东到西,甚至还差人去边境贩货,在江南炒货,走的地方多了,说话便有几分见地。
风俗习惯、风土人情,又能由经济观政策,陈延听了,觉得此刻经商的三弟、若是去科举,极易中。
这不就是天子喜欢的人才吗。
但旁敲侧击了一下,见他已完全放弃科举后,陈延没有再提,随口一提,恐乱人心。
中午在外边对付了一顿,程瑞吃完问:“这酒楼是你家开的?”
“我姐开的。”
“怪不得。”他微微叹息,“很有当初的味道。”
踏着夕阳归家的路上,程瑞又道:“其实这些通商能成功,也有二哥你的一片功劳在。”
“嗯?”陈延微顿。
“我原是不敢走那么远的。”没有家里的支持,单靠一点商队和自己,走那么远——
“后来才想起你的游记,跟着游记走了几个州府,逐渐,胆子就大了起来。”
这段话勾起了陈延几年前行在路上的记忆,他莞尔,“看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与程瑞道别,难得与朋友聊了很久,陈延的心有一种久不得的放达,虽然好像什么都没谈,但莫名就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假期第二天的晚上。
今天,陈延要跟李银花和陈多富打配合,把家里已经整理过了一遍的聘礼再整一遍,把江南带的东西放进去,再看看先前打了,然后在家里养着的大雁是不是活蹦乱跳。
因为明日,他就要去姜府下聘了。
……
陈延对下聘的流程还有些好奇。
早起,净面,他今日穿得十分齐整,家里难得请了许多奴仆侍女,根据风俗,今日有李银花、大伯娘作为亲戚作陪,叶夫人作为保媒人作陪,一同出发。
一箱一箱的聘礼外头都刷着红漆,上面挂着红绸花,一路往外,会有许多百姓围观,当然,从东门街这边出去,自然也有许多同僚看着。
大家都知道,陈延要娶的是姜尚书家的独女,也知晓陈延的家庭条件,偷偷看着,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
不过看着也有三十二抬聘礼后,心里暗忖,陛下这是赏了不少银子物品啊。
别人如何想,陈延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起初还好奇了一会儿下聘,但这种好奇在接近姜府后,逐渐消失。
至府门,唱聘礼单子名目,进门,长辈们寒暄见礼,他同姜大人打过招呼,说过话,喝喝茶后,下聘的一天便结束了。
比下聘更隆重的是回礼那天,因为假到了,陈延不在,所以最后是从家人、一些同僚口中得知的,姜大人给茵茵的聘礼像是把姜府搬空了一半,聘礼出门至夫家后,最后一位抬箱人仍在府内。
所赠金银珠宝、数不胜数,田庄土地,不计其数,就连京城的宅子也有几座,郊外的温泉庄子……还有家具、摆件,多到陈延的新宅子根本放不下,甚至得放一点去城郊。
就多到了这种地步。
李思齐戏称他是娶到了一个金娃娃,其实陈延本人对于金钱的概念还是比较淡薄,他惊叹于姜大人持家有道,同时,也非常紧张。
因为双方下完礼后,就意味着‘婚礼’或许只在一瞬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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