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最高的两个儿子都是曹玘的哥哥,一个叫曹璨,一个叫曹玮。
曹璨累官至殿前都指挥使、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封广平郡开国公。
死后获赠中书令,谥号“武懿”。
至于曹玮,他也是当世名将,这一点只看他的谥号便足以证明。
天圣八年,赵祯亲政的三年前,曹玮病逝,死后获赠侍中,谥曰“武穆”。
武穆这个谥号的含金量不用多说了吧?
哪怕这个谥号还没等到那个为它增光添彩的英雄,也是一等一的美谥了。
不同于两个光彩夺目的哥哥,曹玘比起他们来可差的不少,以至于在历史上都没有留下印记,他在女儿成为皇后前担任的是什么官职史书根本无载。
全家也并未住在汴京,而是在河北边地一个叫延白村的地方。
虽说以这样的家世,不可能有什么辛苦操劳的事,但河北之地比起繁华的东京汴梁那自然是差的远了。
之前也只有每年正旦之时,皇室与众臣联络感情时,曹佾他们家才有机会入京一趟。
如今这不年不节的,曹佾怎么会出现在汴京呢?
听了吕公著的问话,曹佾开口解释道:“幸赖天恩浩荡,官家亲政,数月前派人去家中传旨,荫我为三班使臣,入值殿前,为此我这才奉命入京。”
十分凑巧的是,曹佾和吕公著是同年生人。
在赵祯亲政这一年,刚好曹佾十五岁了。
他此番亲政,为了拉拢人心,自然要树立表率,年龄合适的曹佾就被赵祯选上了。
这件事还发生在赵祯穿越之前。
他的父亲作为曹彬目前还在世的年龄最大的儿子,所代表的政治意义自然相当浓厚,否则历史上又怎会选他的女儿入宫为后呢?
入京之后,当官的手续自然不会很快就办完,因此曹佾这才有空游览一番汴梁。
吕公著点点头:“那就恭喜公伯了。”
“晦叔客气了。”曹佾摆了摆手,“明年便是春闱之时,以晦叔之才,想来鼎甲之位已是囊中之物,是我该提前恭喜晦叔。”
说着,他还真的面露羡慕之色。
要不是身份特殊,他也想科举下场,脱颖而出,东华门外唱名。
韩琦那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
道尽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哪怕曹佾是曹彬的孙子,也不免受此影响。
听了曹佾这句话,吕公著却摇了摇头。
侧目看向楼下,吕公著苦笑着指了指:“连那题目我都无丝毫头绪,何谈才智?”
“以晦叔之才,也无半分头绪?”曹佾不禁问道。
自己面前的是谁啊?这可是少年之时便名动汴梁的天才,当朝宰相吕夷简的儿子。
欧阳修比吕公著大了十一岁,可还是愿与他结为讲学之友。
后来欧阳修奉命出使辽国,辽国皇帝问及宋朝学问德行之士,欧阳修首推的就是吕公著。
曹佾本以为自己解答不出来是自己的问题,可没想到吕公著都承认自己没有丝毫头绪,这就让他惊讶了。
吕公著拿过桌上曹佾留下的题目来:“初看之时,我本以为此题不过胡言。可细究之后,却发现,此题虽然脱离实际,但好似蕴藏深理,不可小视。”
说罢,二人便就着题目开始互相交换思路。
但一番深谈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思绪。
只换来了二人紧锁的眉头。
“公子,老大人的吩咐......”老仆人忍不住小声提醒着吕公著。
眼看曹佾也是没有任何思路,吕公著这番也是死心了,无奈的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公伯,我这里还有父命在身,不能久留,待他日我亲自......”
正在看向曹佾说着告辞的话,吕公著突然愣住了。
“晦叔这是?”曹佾有些疑惑。
吕公著指了指他的身后:“公伯,你的那位家将,好像,好像不见了。”
“什么!”
曹佾猛地转头,身后的其余家将也各自惊愕的四下观瞧,果然,之前被押回来的曹达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人呢!”曹佾有些着急的喝问着自己带来的人。
众人找不见人,只能低头不语。
说到底,曹达还是他们自己人,又不是犯人,把人带回来了,难不成还真要一直捆着他?
所以,随着曹佾和吕公著聊了起来,渐渐的众人也没那么警惕了。
瞅到一个空隙,曹达可不就偷摸跑了。
至于外面的围观群众,他们乐见曹达去砸场子,谁也不会多言提醒,就这么着,让曹达离开了。
“在那!公子,那不是那个大汉吗?”吕阳突然指着窗外大声喊道。
众人闻言看去,果然,曹达此时已经到了人群的外围,正在奋力往里面挤。
他身量大,力气也是足够,长的又凶恶,所以在人群中还显得颇有些如鱼得水。
“快,快,去把他给我叫回来!”曹佾指挥着剩余的家将。
作为武将世家,曹达本来是因为他足够能打,这才被家人安排给曹佾,让他留着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