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控制着无人机起飞又落下,跟他打了个招呼。
毌丘甸这才有些安心,表情有些不对的说道:“我承认什么了?大将军受太后诏令辅政,岂有那大逆不道的心思?”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李放被毌丘甸的执着气笑了,虽然他谨慎一点是好事,可这也太谨慎了吧?
不等毌丘甸说话,李放又念出了一段话来,彻底惊住了毌丘甸。
“大人居方岳重任,国倾覆而晏然自守,将受四海之责。”
“这话是你说的吧?有哪几个字错了?”
“你怎么知道?”毌丘甸彻底绷不住了。
这是毌丘甸在曹芳被废黜后给毌丘俭写的信,二人互相之间的信件交流走的都是他们自家的渠道,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泄露的。
要是此事让司马师知道......
想到这里,毌丘甸就不寒而栗。
“我是怎么知道的?哼哼,大魏能承天受命,你以为真就这么容易让司马家得逞了?”
李放也不含糊,要让毌丘家和自己这边合作,扯虎皮拉大旗是必须的。
单单一个曹髦,分量不够。
说白了,毌丘俭之所以起兵,和其他淮南三叛中的另外两人不同。
最开始王凌举兵反对司马懿,那只是因为把持朝政的不是他而已,若是他赢了,王凌就是下一个司马懿。
而诸葛诞的举兵,更多的则是为了自保。
在司马昭的猜忌之下,诸葛诞举兵,很大意义上是为了求活。
这一点,从他起兵后的动作也能看出来,他的两个前辈,起兵之后便目标明确的直扑洛阳。
而诸葛诞呢,起兵之后就闭城自守,等待东吴的援兵。
相比较之下,只有毌丘俭一人,是出于对曹叡知遇之恩的感激。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夏侯玄等人被司马师给一锅烩了的不安。
但这也不影响毌丘俭本人的品行。
后世甚至有人直言:“魏之忠臣,惟毋丘仲恭一人而已。”
毌丘俭忠魏,更忠于曹叡。
作为曹叡临终前指定的继承人,在毌丘俭那里曹芳才是大魏正统,至于曹髦嘛,他在毌丘俭那里是个什么形象就很难说了。
所以,为了增加筹码,也为了给自己奇怪的情报来源找一个由头,李放才编出了这样一番大话。
毌丘甸急忙追问:“阁下此话怎讲?莫非陛下手中还有奇兵?”
“我大魏武皇帝征战一生,还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的。”李放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可知道校事府?”
“校事府?”
毌丘甸有些明白了。
校事府,曹魏的情报机构,类似于明朝的厂卫。
《三国志·魏书·高柔传》记载:时置校事卢洪、赵达等,使察群下。
卢洪和赵达就相当于曹操手中的利刃,也属酷吏之列,当时有童谣:不畏曹公,但畏卢洪;卢洪尚可,赵达杀我。
由此可见,校事府权势之盛。
当然,大部分的酷吏在被统治者用完之后,都是要丢掉的,卢洪和赵达当然也不例外。
在二人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后,很干脆的就被曹操给拿下,然后处死了。
可卢洪和赵达虽然死了,但曹操却并没有裁撤校事的意思,而两人的继任者,甚至比他们还要疯狂。
毕竟酷吏嘛,就是要咬人的,不咬人,上面养他们干什么?
曹丕时期的校事府掌事的人叫刘慈,此人仅在黄初年间,前后检举揭发的官吏、百姓前后多达上万人。
根据《魏略》中的记载,还有个叫刘肇的校事,每到灾荒之年下去巡视地方,就公然向当地官府索要贿赂,如有不给的,还直接上门就骂。
反正在文人写的史书里,这些酷吏之流,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词。
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了,校事府的权势。
高平陵之变后,司马家掌权,曹芳暗弱,主弱臣强,校事府这样的机构自然就没了用处,因此被司马师裁撤了。
至今,校事府这个组织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
“谁说我们消失了?”李放听到毌丘甸的疑问,干脆的反问道。
毌丘俭正色回道:“朝中明文已下,校事府各级官员也都改任他处,你口中的校事府又是何物?”
本就是曹魏官僚中的一员,毌丘甸没李放想象中的好蒙。
好在李放也是有备而来,这才没被他给问住了。
“如今国事艰难如此,此事倒也没有瞒你的必要了。”李放开始睁眼说瞎话了,“校事府一直都是一明一暗两套班子,暗处的直属天子管辖,乃是真正的天子耳目!”
“天子耳目?那高平陵之时?”毌丘甸还有疑问。
李放听到这,唉声叹息:“司马老贼政变之时,我等其实早已知悉。可自明皇帝后,我等校事府久不受重视,根本无力阻止。且曹爽当时引的满朝生怨,司马懿又是四朝老臣,素有清名,你能想到他敢以老迈之身行篡逆之事吗?”
这话算是问住了毌丘甸,别说他了,当时帮着司马懿劝说曹爽放弃抵抗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