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翁也在心里打着让马氏嫁与大当家的心思,可是能做马氏主的自然只有她自己。
他也不过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他这边还没有想清楚呢,余师爷就来了。
啰啰嗦嗦,藏着掖着的,不痛快。
马氏一个弱女子要养着几个孩子确实不容易,不然谁家能忍心让个九岁的孩子跑出去卖豆芽。
若是大当家有意马氏,不管是对于马氏,还是对于程乾跟香穗来说都是好事。
大当家正值壮年,且是清风寨的大当家,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以后也是要扛大旗的。
严老翁不愿意再与余师爷周旋,直接说:“马娘子自有她自己的主意,我们都做不得她的主。若是大当家有那个意思,我这边可请家中的袁妈妈过去说一说。”
他们一大帮老爷们,自是不方便,又不想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如此一来,能出面的也只有严家的这位妈妈了。
余师爷见严老翁这边同意帮忙,就不再多说什么,喝了两口茶,过了一会儿又恭维了他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余师爷走后,严老翁坐在堂屋里思量其中的利害。
若是这件事儿成了,不管对谁都是好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马氏有了依靠,她家中的三个孩子也有了依靠。
夏敞的品行,严老翁还是肯定的。
他们两个若是成了亲,他定然是不会不管孩子们的。
当初,香穗是常家胡乱塞过来的,以后能不能被承认不好说。
可是,若马氏嫁给了大当家,以后两个孩子长大之后,香穗身后有大当家这个继父,那她就是郎君稳稳的大娘子。
严老翁一番思量,就叫来了袁婶子。
袁婶子往旁边的长条凳上一坐,问:“叫我过来有啥事儿?”
“有事儿要麻烦你帮忙。”严老翁说。
袁婶子看向严老翁,他能有什么事让她帮忙,“啥事?你说来看看。”
跟袁婶子,他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刚才,寨子里的余师爷过来说了一件事。他觉着隔壁马娘子不错,想为大当家说成亲事。”
袁婶子脑子里冒出大当家的样子,高大健壮,除了不修边幅没啥毛病。
他全心为民,也算是这周边的英雄。
马姐姐长得貌美,温柔贤惠,宜室宜家。美人配英雄,也算绝配。
可是,马姐姐她自己自立又自强,人虽柔弱,内心强大,贫苦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她可是没有感觉到她想找个人嫁。
“这事还真不好说,自从逃亡以来,我跟马姐姐关系倒是近了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想再找一个。”
严老翁脸面向屋外,声音平淡,“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若是能找个依靠,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好的。”
随后,严老翁将他的思量说与了袁婶子听。
听完,袁婶子沉默了,当初他们查探到常家要给郎君买个童养媳,他们无能为力不能插手,想着等他们长大放了那小娘子回去婚嫁就行了。
谁知道,常家误打误撞找过来这么个招人喜欢的小娘子。
不过是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可以肯定,不只她喜欢香穗,这老匹夫定然也是喜欢的。
还有严雄,整日想当人家的哥哥。
李家一家人都让人欢喜,马姐姐更是打心眼里疼惜郎君,这让她也放心不少。
如此好的一家人,背后没有一点儿助力,以后香穗怕是不能跟郎君有个好结局。
她要帮他们一把,那就只能努力促成她马姐姐跟大当家的亲事。
“大当家以后发达了,会不会往家里塞满貌美小妾?到时候他再看不上我马姐姐?”袁婶子不放心的又是一问。
严老翁被她问住了,这个谁能保证呢,男人出人头地了,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不过夏敞他好像又跟别人不一样,他从别的镖师口中听到的,他有些莫名的固执。
一起镖师的在走完镖之后都会放松一下,出去喝个小酒,找个花娘。
而夏敞只喝酒不找花娘。若是去花楼喝酒,他也是喝完酒就走。
他是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真假。
袁氏不放心,他也能理解,一个寡妇,出了事儿,也没有娘家能依靠,以后大概也是指望不上的。
若是她嫁过去,日子过得不顺心,也没有人撑腰。
袁氏提前打探好大当家的人品,也是为了她以后着想。
严老翁都理解,就把上面他没有亲眼见过的事儿说了出来。
有些事情,并不会空穴来风,既然同行的人这样说,那定然是发生过的。
严老翁这样说,袁婶子又有疑惑,“他别是不行吧?”
袁婶子如此,将严老翁气笑了,“如此不是更好,就让他纯帮忙好了。”
袁婶子噗嗤也笑了,她语气不耐烦的说:“好了,我知道了。我去找马姐姐说说。”
翌日,天空湛蓝,太阳暖烘烘地照着院子。
岁节这几日不用干活,马氏心里急得慌。
袁婶子过来串门,他们就搬了板凳到院子里坐着。
程乾又带着香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