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岛,大夏国东部沿海一个不起眼的小岛。早些年岛上有近二百户人家,上千口人,大部分都是渔民。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岛上渔民不断外迁。
短短十几年时间,整个村子只余下三五户还在坚守。
白天岛上冷冷清清,到了夜晚更是一片死寂。偶尔几声犬吠传出,才算给荒凉的村庄增添几分生机。
陆晨之前带领三只湾鳄幼崽向天南山保护区迁徙时,曾在东胜岛岛上短暂停留过夜,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
半夜时分,岛上一片黑暗。
哗啦啦……海面浪花不断翻动着。
一条一米多长,身披黑色鳞甲的庞然大物悄然从海水中钻出,一双猩红色的兽瞳朝四周打量几眼,随即爬上岸边礁石。
活动了几下冰冷的四肢,陆晨朝不远处的村庄奔去。
进入村道,他便感觉有腐朽的气息钻入鼻孔。
人类是村庄的灵魂。
一座村庄如果没有人类居住,就相当于失去了生命。会逐渐变得破败不堪,最后彻底老去。尘归尘土归土,变成一堆砖头碎瓦。
爬出四五十米远,终于闻到新鲜的人类气味。
踏踏踏……陆晨急忙迈动四肢加速,在一家院门外停下。
房屋没有亮灯,但是能听到里边有两个轻微呼吸声,以及浓烈的生活气息。
不过这家房屋年久失修,同样显得斑驳沧桑。院墙两米高,墙外还有一株高大的香樟树。
打量过环境后,陆晨便准备攀爬上大树。
“汪汪汪……”突然,院内传来尖锐刺耳的犬吠声。
屋内灯光亮起,很快开门声传出。
尼玛……陆晨一个扑窜,彻底没入黑暗当中。
早在进村时,他就发现了土狗的存在。原本不打算理会,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识抬举,紧要关头坏了自己的事情。
半分钟后,院门打开。
一个带着头灯,手持鱼叉的老人出现在村道中,身旁还跟着一只汪汪叫的土狗。
对方借着灯光朝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准备转身回屋。
“汪汪汪”土狗冲着对面邻居家狂吠不已。
“死狗,瞎叫唤啥呢!?”老人又用头灯朝对面照了几下,接着对着自家土狗呵斥道。
对门邻居早搬走七八年,现在房屋里根本没有住人。自己刚看过,院门紧锁,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他却没有注意到,院墙砖头上带有几处明显的抓痕。
老人根本不愿在外边多待,骂骂咧咧锁好院门,重新回屋睡觉。
可怜的土狗,则直接被关在屋外。
没了主人在身边,这家伙双眼里也闪过几丝恐惧,只是叫声更加急切了。
“老徐,要不你再起来看看,狗子今晚叫的声音不对。”屋内传出一个老妇的声音。
“看啥看,我刚才照了几遍,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十有八九,又是什么野猫、黄鼠狼闹出的动静。再说咱们这穷家破业,就是来贼了能偷啥?”
老人不耐烦地回答。
半夜十二点多,本来就是人最困的时候。更何况现在是深秋,海岛风大,晚上特别冷。如果刚才不是老伴儿催促,他根本不愿意起来查看。
听到丈夫这么说,老妇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土狗在黑夜里叫唤。
看到对面灯光熄灭,陆晨再次窜身越过院墙,四肢轻轻落在村道上。
漆黑的夜里,他的兽瞳里闪烁着浓烈的杀意。血盆大口半张开,缝隙间露出一颗颗锋利的尖牙,微透着寒光。
既然这只土狗找死,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救鳄如救火……陆晨急于盗取消炎药物,没时间浪费在这家伙身上。
躯体微微下压,急速冲出。
一闪,再闪!
几乎眨眼间,已经越过十多米的距离。
土狗带着惊恐的叫声,想要蹦跳着躲避。
结果没等逃开,便被咬中脖颈。
咔嚓……一声沉闷的骨头碎裂响动。土狗的叫声戛然而止,随即躯体滚落地上。
陆晨拖着尸体融入黑暗,饱餐一顿后,重新返回院落附近。
再三确认屋内两个老人睡熟后,他几个窜跳爬上香樟树。再一个扑窜,稳稳当当落入院内。
落地时四肢微微弯曲下探,依次减少坠落带来的冲击力。
没了土狗示警,一切顺利。
打量过院内环境后,陆晨悄无声息出现在一楼房屋窗户前。两只前腿在地面猛然用力,接着躯体便直直立起。
两只后腿和尾巴形成三个支点,让他可以像人类一样靠墙站立,两只前爪正好耷拉在窗台上。
玻璃窗户没有封锁卡扣,轻轻一推打开三十多公分宽的缝隙。
陆晨再一个扑窜,便顺着缝隙进入客厅。
屋内一片漆黑。
不过对于陆晨而言,根本不存在什么障碍。客厅内所有布置,尽收眼底。他快速扫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药物。
这不可能……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里都会置备一些常用药物,以应对不时之需。
略加思索,陆晨把目光投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