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书房,只见刘胥正在写着些什么,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臣参见陛下!”
“首辅请坐。”
刘胥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首辅请稍等片刻。”
说完,继续低头书写。
刘胥这是在给张仲元回信,一炷香之前他收到了房山递来的急信,张仲元在信中说,房山三里外发现了锐士营的哨探,他怀疑锐士营的哨探发现了什么线索,否则不可能明知道房山有禁军驻扎还往这边探查。
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刘胥一连看了三遍,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危机,如果被锐士营的哨探发现了线索张仲元就保不住了,高巍之死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原本可以轻松解决却因为慈宁宫的介入变得复杂起来,另外他也没有料到百官们会如此执着,特别是肃亲王府前的惨案他应对失策,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命人将老太监黄锦找来,当面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可惜这个老太监一句按照宫里的旨意办事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李守中、宋溥、徐乾学等一众官员请假吊唁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让他陷入了被动之中,他明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安抚好百官,朝廷将陷入混乱之中,如果这个时候后在爆出张仲元的事情来,一切就都完了。
过了很久,刘胥放下笔,满脸笑容道:“首辅的来意朕已经知晓了。”
“陛下准备怎么处理此事?”
杨涟不露声色地问道。
刘胥沉思了片刻,便起身对杨涟躬身施礼道:“还请首辅给朕指条明路!!”
杨涟一惊,忙起身制止,道:“陛下千万不可!此事....”
这时,乾清宫副总管太监苏培盛飞奔而来,老远便气喘吁吁喊道:“陛下,出大事了!”
“放肆!”
刘胥见苏培盛如此慌张,沉着脸道:“朕正在和首辅商议政事,如此不懂规矩,再有下次,朕剥你的皮。”
苏培盛被吓得不敢多言,刘胥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问道:“说,到底出了何事?”
“刚传来消息,高大人长子高斌死了!”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刘胥狠狠地将御案上的镇尺向地上一扔,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锐士营哨探寻回了高大人的头颅并送回了高府,高斌见到头颅情绪激动,之后便没了气息,太医说,说高斌本就身受重伤,所以,所以....”
“那锐士营有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没有,不过据哨探说,凶手可能不是步军营...”
听了这话,刘胥又慌又乱,似乎想起什么事,他忽然抓住苏培盛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去,你立刻去将老国公请来。”
“老奴遵旨。”
苏培盛躬身一礼刚要走,杨涟却叫住了他,“苏太监不用去了,昨儿我去见了老国公,他重病卧床,根本无法起身。”
“陛下!”
苏培盛见刘胥没有反应,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刘胥表情沮丧,他叹了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单独与首辅说两句话。”
“是。”
苏培盛躬身一礼,带着两个小黄门快步退出了小书房,接着外面传来了殿门关闭的声音。
“陛下?”
刘胥半天没有吭声,杨涟忍不住说道:“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刻,要抓紧想办法,否则事情传开了,就不可收拾了,要知道,已经死了十一名官员了,这件事不能在这么闹下去了。”
“我已心力憔悴,请首辅教我。”
刘胥来到杨涟面前躬身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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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莫急!”
杨涟连忙扶起他,又见刘胥一连脸的沮丧,他一时有些踌躇了。
或许是察觉出了杨涟的心思,刘胥转身从书架上拿过一个密匣子,从中取出了一早收到的那封张仲元递来的信,犹豫一下,一咬牙递给了杨涟,道:“首辅看看吧。”
杨涟一怔,接过信看了看,只是,里面的内容将他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首辅,朕没想杀高爱卿,他,他是自刎而死,为了不被人怀疑,张将军才会命人砍下了高卿的头颅。”
“然后呢?”
“朕原本打算事后追封高卿为户部尚书,太师,谥号‘文正’,荫封其子高斌为二等伯,禁军参将。”
杨涟的脸色略好了一点,便道:“肃亲王府的事情陛下为何要保持沉默?!”
刘胥立刻躬身道:“求首辅救我。”
杨涟半晌没有吭声,最后不再谈此事,话题便转到了高府的事情上,“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了断了,锐士营的哨探都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锐,难保他们很快查到房山驻军身上。既然百官的怒火都集中在肃亲王府的身上,干脆就顺水推舟将罪定下,想来西梁王得到这个消息也会命锐士营停止调查。”
刘胥吞吞吐吐道:“朕该怎么办?”
杨涟无奈,缓缓道:“这件事情陛下就不要沾身了,您还未亲政,不能再沾上杀害宗亲的罪名。”
“可是...”
刘胥一怔。
杨涟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