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惊叫出声,背后瞬间布满了细汗,他知道站在门外的是东厂主事黄锦,深更半夜来到自己府中多半没有好事,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不知黄太监到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文安亲自开门迎接,躬身一礼。
黄锦似笑非笑的望着躬身作揖的文安,眼中闪过一抹怜悯,“文大夫快快请起,折煞杂家了。”
“哪里,哪里。平日里您请都请不来,快,里面请坐!”
“文大夫请!”
“管家上茶,上好茶!”
“不必了。”
黄锦忙摆了摆手,“杂家就和文大夫说两句话就走,不多打搅。”
文安心中一震,暗道要遭,连一杯茶都不愿意饮,这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让管家等人退下去了。
“文大夫不愧是文坛巨擘,这书房中的藏书随便拿出去一本都会引来无数大家的争抢。”
黄锦围着书房转了一圈,笑道。
文安:“您客气,都是书友相赠!”
“书友?”
文安呵呵一笑,“黄太监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文大夫不清楚?”
黄锦微微一笑,道。
文安一愣,低头想了片刻,“老夫年老昏聩,不太听得懂,还望您能够指点迷津!”
“年老昏聩?”
黄锦抚掌大笑,“好一个年老昏聩,看来文大夫是清楚杂家的来意了。”
“这...”
黄锦抬手打断了文安的话语,直接道:“时辰不早了,杂家也不想浪费文大夫与家人最后的团聚。”
文安吓得一哆嗦,慌忙道:“陛下,陛下,他,他...”
“哼。自作孽不可活!”
黄锦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甩了出去,“看看吧!”
文安慌忙捡起这张纸,他的头嗡的一下大了,没想到蜀王刘旦什么都说了,不仅如此,还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这,挑拨皇室与勋贵之间的关系可是重罪,又想起刚刚黄锦的话,额头上汗珠滚下,又偷偷瞥了黄锦一眼,见他紧紧地望着自己,一咬牙,躬身道:“这件事下官也是受了别人的诱骗,还望黄太监能带老夫去觐见陛下,不论结果如何,定有重谢!”
“这人要有敬畏之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黄锦答着话,眼睛却望向了窗外。
“滚下去!”
文安对着窗外怒吼,外面的人也是一怔,慌忙离去。
“黄太监见谅,此事真的和我无关,我也是替人传句话而已,您要是....”
文安沉吟道。
“文大夫不必多言。”
黄锦又打断了他,“杂家也是奉旨行事,给你传句话。”
文安何等机敏,立刻跪了下去,“恭听圣谕!”
黄锦冷笑了一下,“不必如此。文大夫是个明白人,两朝元老,没有功劳苦劳还是有的...”
“是次辅孔方岩指使我的!”
黄锦一愣,“你在说什么?”
文安也是一愣,连忙道:“这件事都是孔方岩的主意,我冤枉,这是我刚写的陈情表。”
说着,起身将书案上的奏折拿了过来。
黄锦接过细看片刻,阴沉着脸问道:“你没说谎?”
文安摇了摇头,道:“老夫可以当着陛下的面与他对质!!”
“希望如此!”
黄锦突然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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