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
倘若哪天长庚圣尊躺板板——
啊呸,是飞升了。
走的匆忙又没来得及安排遗嘱,她就是板上钉钉的一把手,提前为自己安排个高逼格的前缀,有问题吗?
一点问题都没有!
前缀的事暂且放下,无渡不愿放人,辛夷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帝子羡变成刺猬羡,密林中的两人相持不下,暗流涌动。
他们身份地位相当。
无渡实力强些,辛夷在圣尊那受宠些,一时间难以分出高低。
大总管仿若局外人,笑眯眯地看看这个风头正盛的大君上,望望那个前途无量的小君上,权衡利弊良久。
终于动了。
“哎呦喂!”他动作浮夸地猛拍大腿,一脸心疼地凑到辛夷跟前,从储物空间取出美容养颜的灵丹妙药,一个劲地朝她手里塞。
“小君上诶,脸怎么受伤了?”
“杂家看着就心疼的慌。”
“要是让圣尊知道,肯定拔了我这项上人头,您可得好好珍重身体——”
看着态度忽然热切起的大总管,无渡拨弄佛珠的指腹顿住。
心中明了。
这位是表明态度,此番两位君上之争他站辛夷。
果不其然,见到指挥使亲亲密密的站到小君上那边,陷入两难境地的金甲卫们选择放下手中的弓与箭,低垂下头颅,呈现出彻底臣服的姿态。
无渡嘴角笑容越发深了,师尊一手创建的绣衣使者,这次竟隐隐有站队的趋势,这位小师妹可真了不得。
留不得,更杀不得。
难办……
事已至此,无渡识趣的不再继续纠缠。
倘若是认识辛夷前的他,自然没这般好说话,然自从认识这位活体大磨盘后,他就遭受了太多世道的毒打,面子里子丢得一点也不剩。
棱角都让其折腾磋磨了去。
唉——
人生无常。
“圣尊急召两位回去,长途灵舟杂家已经置办妥当,请两位君上登船。”
说着话,大总管挥动衣袖,一抹翠绿的灵光从袖中窜出,直奔天际。
遇风便长,不多时半空便出现艘青翠盎然的玉色灵舟,模样精巧华美,白璧无瑕的甲板上站立有成群结队服侍的奴仆和傀儡。
知道这次必须要走了。
辛夷没有多说什么,看向大总管,“莫要动他性命。”
一些封口的法门。
却是少不了的,不然这些绣衣使者也放不心。
大总管笑眯眯道:“放心吧小君上,杂家明白。”
受到的刺激太大,直到辛夷转身准备登船,浑浑噩噩的帝子羡才终于回过神,二话没说,像只树袋熊般猛蹿了上去,抱着她的小腿死活不撒手。
谁知道这群细作说话算不算数?
他还有皇位要继承,不能英年早逝啊!
辛夷一边使劲拔着自己的后腿,一边耐心嘱咐起,“记住多看,少说,管好你的嘴巴!我可没时间去你坟头上香。”
经过今天这次,帝子羡绝对会成为绣衣使者的重点关注对象,倘若他出现什么异动,小命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自己只是个小君上,还没上位成功。
他们愿意听她的话,但绝不会特别听话。
“记得帮我和左丘先生道别。”停顿了下,辛夷又自然而然说了句,“你母后轻易出不得宫闱,你是左丘先生唯一孙辈,可得跟着先生身侧好好侍奉。”
帝子羡想说外祖父座下弟子数不胜数,哪里需要自己侍奉。
但当对上辛夷深邃的目光,他立刻回过味,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多与左丘一族亲近,离皇室远些,天玺皇朝——
帝子羡的心沉了下去,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天玺吗?
辛夷踩着辰月披帛,飞落到灵舟夹板上。
皎如月光的披帛,自行攀附在展开的双臂上,她逆着风暮然回首,裙带飘摇,望向灵舟下哭丧着一张脸的帝子羡。
片刻。
她冷不丁说了句,“围绕皇城裸奔,可别忘了!”
这可是,他当年亲口许下的承诺。
碧色灵舟腾空而起。
辛夷手搭在玉白护栏上,隔着丝丝缕缕飘渺云雾,只能隐约看到帝子羡忧郁的神情凝固在脸上,惊恐后退一步。
他抬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灵舟愈飞愈高。
直到脚下大地,在视野中变得模糊不清。
辛夷才在奴仆的带领下,去了属于自己的舱室,体内躁动的灵力已经憋不住了,简单布置了番,她便开始了闭关。
突破金丹比之突破筑基,要艰难上许多。
饶是她天赋异禀,也用了整整七日半才终于成就金丹,为了稳固修为,又过了两个月余,辛夷才彻底从入定中清醒。
成就金丹后,除了修为上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貌也发生一定变化,或者说是优化更为合适,这里的“优化”,指的并非五官上的变化,而是皮肤更为莹润通透。
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越发昭然,矫矫不群。
辛夷坐在水镜前,梳云掠月,亲手为自己束起对称的云鬟雾鬓,逐一佩戴上灵光萦绕的发冠钗环。
她在灵舟上闭关了两个半月。
这两个半月的时间里,飞舟连日继夜的赶路,现在已经进入到魔域,出现在天爻圣宫的势力范围,估摸上再过个五六日,就能赶回宗门。
从锦盒中取出一对,长长的玉流苏的耳珰,辛夷用直尺测量起它的长度,又逐颗数了遍上面的玉粒,确定两只耳珰完全对称后,才戴在耳珠上。
拨弄着耳下的玉流苏。
她抬眸看向悬在面前的水镜,透过镜面,清晰看到自己眉心隐有红光缭绕,一朵微小六瓣花若隐若现。
“回去。”
她话音落下。
下一瞬,眉心红光消失。
是规则碎片·六欲,它搬了许多趟“家”,最后发现还是眉心呆着舒坦,就暂居在了眉心内。
辛夷最近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