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
段未白“嘭”地阖起房门, 不停进行着深呼吸。
青鹭走到跟前,撸着狸奴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一头雾水, “二师兄, 你在做什么?”
段未白一脸严肃, “我怀疑,我中了幻象。”
青鹭:“啥??”
段未白运转灵力仔细检查了番, 确定身上一切如常,没有中诅咒, 亦没有让奸人暗下了虫蛊后,他又念了段清心咒,而后才一脸正色的再次推开房门。
“嘭!”
厚实门板重重磕到后面墙壁上,发出沉闷声响。
晚风呼啸着灌入房间内,大片烛火微微跃动, 暖黄色烛光从门内倾泻而出。
在段未白和青鹭的目瞪口呆中。
燃着大片灵烛,暗香涌动, 亮如白昼的房间内。
辛夷懒散倚在床榻的刺绣靠垫上, 左拥右抱,一旁还有揉肩、捶腿、喂葡萄的,一群莺莺燕燕环绕在她周身, 有男有女,好不快活。
瞄了眼门外,她坐直了身子, 面色如常地打起招呼,“嗨, 没想到是你们找来了。”
先前她特意放了直播间摄像头在院外, 拜托观众老爷们帮自己警戒, 看到动静还以为是跟踪的魔修找来了。
这不,就赶紧安排人演起来了。
不过也没算演错人,师兄师姐们也是魔修,从势力归属来说和他们才是一伙的。
“这两位是?”曲流云一边机械地朝辛夷嘴里塞葡萄,一边好奇打量起门外的一男一女。
辛夷伸个懒腰,揽着云深的腰肢从床榻上坐起,笑眯眯地介绍起:“这两位是我的二师兄还有三师姐,同是师尊座下。”
她最后那句特意加重了语气。
明白过来辛夷的暗示,云深几人笑盈盈的行礼,“师兄师姐好。”
扫视对面那群莺莺燕燕,在其中一位耳边簪花的大和尚上停顿了瞬,段未白抽抽嘴角,抬腿跨过高高的门槛,“小师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辛夷:“还不明显吗?他们都是我新收的侍妾。”
青鹭目瞪口呆:“侍妾?全都是!”
段未白:“你才失踪多久,就纳了十几房侍妾?!”
“不是呀。”辛夷指指隔壁房间,而后掰掰手指仔细数了遍,“那屋还有十几个呢,总共是收了二十几房。”
听到这个数字,段未白虎躯一震。
将心比心,他感觉自己的肾在隐隐作痛,深深凝望着面前模样纯稚无辜的小师妹,他感叹道:“没想到师妹如此的表里不一,招蜂惹蝶。”
辛夷理所当然道:“多处几个怎么了?又不是养不起。”
青鹭更关心另一个问题,“这些人是什么身份,看着不像是我魔域修士。”
“有归一剑阁的剑修,有大慈恩寺的佛修,还有青女阁的修士。”辛夷体会到了集邮的快感,兴奋道,“总之除了天玺皇朝和文始书院的,就集齐了。”
“集齐什么?”听完这些人的出身,段未白握着折扇的手微微战栗。
青鹭警惕地扛着大狸奴,蓄势待发,灵气在指尖流转,做好随时开启战斗的准备。
辛夷揣起手,“集齐六大仙宗弟子当侍妾。”
段未白脱口而出,“你这是在玩火!——师尊知道此事吗?”
“师兄在说什么糊涂话,只是玩玩而已又不准备带回宗门。”辛夷渣的坦坦荡荡,坏的理所当然,“就没必要告诉师尊他老人家了吧。”
段未白:“……”
青鹭:“……”
公公猫发出嫉妒的“喵呜”尖叫。
曾经,它也是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喵,直到后来让噶了蛋蛋。
段未白提着心吊着胆,谨慎望望小师妹新收的几房侍妾,着重多看了几眼在场的剑修,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混账话,就不怕被打死吗?
她都这般作死了,为何还活蹦乱跳的?
祸害遗千年?!
侧头同一旁的青鹭师妹对视,两人互换了眼神,果断选择了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古刹已经废弃许久,但在菩提树的遮风挡雨下,大多数宫殿房屋都是完好的,只需收拾收拾就能入住。
青鹭寻了处距离辛夷居住的那片院落,不远不近的地方。
清理了房间的蛛网薄尘,她倚靠在月色清冷的窗边,“那些正道修士都是金丹修为,极大可能是为天骄大比而来,小师妹的魅力有这般大?”
竟能迷得那些正道的未来天骄们失了魂魄,甘愿共侍一妻,做个魔修的侍妾!
“还真不好说。”
段未白脑海中浮现出一抹霞姿月韵的背影,感叹道,“你也知道有些人品味比较特殊,就喜爱她这种行事邪门,不干人事的。”
青鹭秒懂了他说的“有些人”,指的是谁。
这可不是个能够深谈的话题,她没有应声,“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会不会是六大仙宗的阴谋?”
“最近多盯着他们点。”话罢,段未白又添了句,“无论其中存不存在阴谋,这片野鸳鸯我们必须要拆散。”
他没有明说,青鹭却明白了其意思。
倘若那些仙域的未来天骄们,真的只是为爱拜倒在小师妹的石榴裙下,就更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发展下去。
为爱叛逃仙道,或堕入魔道的修士,不知凡几。
一旦那些弟子在爱欲的蛊惑中失了智,也叛逃来魔域进入了天爻圣宫,那他们就是小师妹最大的助力。
也将是他们——
最大的对手!
……
“观众”全部离场,“演员”们也回了各自房间。
亮如白昼的高门大屋内只剩下辛夷一人,她挥动广袖,掀起的气浪扑灭了房间大半烛火,只余留下一小部分照明。
系统忧心忡忡提醒道:【乖崽,这些只是逢场作戏,要谨记你才是个四五百个月的孩子,不能早恋!】
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辛夷取出蒲团放置好,熟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