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狭小的院落中,人头攒动。
青鹭开门见山,直言自己丢了不少钗环。
几位胆子小的选择了归还,但大部分遗失的宝饰还是不知去处,见村民这般不配合,辛夷横扫他们一眼,“现在拿出,既往不咎。”
“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碰了不该碰的,小心皮破肉烂,万虫噬心。”
她这一通听着像威胁,实则实实在在的话,使得不少村民半信半疑,面露惧色,也有些不以为意,认为她是在夸大其词。
见辛夷两人如此锋芒逼人。
有村民脱口而出——
“如此咄咄逼人,面娇心黑,你们是外来者吗?”
桌案旁,辛夷挽发的手微顿。
赤色花钗簪进浓黑发中,细小玉珠攒成的流苏轻颤,她侧过头,直勾勾望向面色各异的村民,“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青鹭目光陡然锐利。
腰间悬挂的青色小铜铃,急促颤动。
“玎珰……”
在急骤诡奇的铃声中,出言无忌的村民痛苦地“嗬嗬”两声,紧捂起自己的嘴巴,从拥挤的人群中跌跌撞撞走出。
他面色青黑。
直挺挺摔到地面上,面目狰狞
的张大嘴巴。
“刘老二他,他——”
“他的舌头!!”
在前排村民们惶急的惊呼声中,后排胆大的村民踮起脚去看,发现刘老二大张开的嘴巴里空荡荡的,舌头不翼而飞。
青鹭把玩着手中铜铃,“再让本君听到你们胡言乱语,这就是下场!”
原本无意同这些凡人计较,他们却不知死活,胆敢挑衅,就算无法动用灵力,只稍稍用些豢养的毒蛊也能折磨到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辛夷单手托起腮,目光落在出言无忌者身上。
瞳孔深处隐有红光闪过,暴戾的黑灰之气中,飞速闪过几块破碎的画面。
挥起的拳头,破碎的酒罐。
面目惊惶,满身青紫的瘦小妇人。
与躲在妇人怀中,满面泪水,哭到惊厥的幼小孩童……
“还是个家暴男。”
辛夷嫌恶的收回目光,侧头摸摸耳边的流苏,轻描淡写道,“我看呀,这双脏兮兮的手也不用要了,——三师姐,你觉得呢?”
规则碎片.六欲已经基本与她完成了融合,就算无法动用灵力,也隐约能看到一部分内容。
明白辛夷的意思。
青鹭再次摇响手中铜铃。
“玎珰”声不断,在刘老二痛苦的“嗬嗬”哼叫声中,袖下的小臂飞速萎缩干瘪,只剩下皱巴巴的皮包骨,无力的垂在身侧。
连拿起筷子都难,再也拿不动抽人的木棍了。
以一儆百。
剩下的村民瞬间配合,胆战心惊的送回他们顺手牵羊薅走的宝贝。
辛夷发现了心爱的璎珞圈。
擦拭干净上面沾染到的灰尘,佩戴回脖颈上。
这一次,大半宝饰都找了回来,只差三四只小巧的簪子和耳珰,依旧没有踪迹,可能真的遗失在湍急的河流中。
也可能,在那些抱有侥幸心理人的手中。
想到那些钗环宝饰的效果,师姐妹俩面面相对,好的坏的都说尽了,就只剩下……
后果自负。
想要恢复法力,需带着贡品前去遗水湖畔拜祷,要村长帮着寻来些祭祀用的供果香烛,师姐妹俩提着篮子,离开村长家的院落。
辛夷心绪恍惚,“我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青鹭停住脚步,“我也是。”
沉思片刻。
她们忽而一个激灵,面面相觑。
“段未白!”
“我的猫!”
两人又赶忙调头回了村长家,询问他们有没有捞到别的人,亦或者别的猫。
村民摇头,皆言未曾,在他们嘴中什么都没问出,辛夷二人只好提溜着装满香烛供果的竹篮,再次离开了村长家。
目送两人的身影远去。
确认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村长面色大变,“哐当”阖起院门,颤抖着手用木栓挡住。
“村长,现在怎么办?”
村民们焦急的围了上去。
“小点声,小点声,祖宗们诶都小点声……”村长扒拉开挡路的村民,朝院子里面走去,“我问你们,当初捡到那些人时,真的都咽气了?”
“鼻子不出气了。”
“我伸手摸摸,都凉透了。”
“肯定已经咽气,死的不能再死!”
“我们捞上来后,见鼻子没气,肚子又按不出水,就顺手挖坑埋了。”
“……”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解释,村长十分头疼。
今天请回来的这两位“祖宗”。
村民也是说没气、都凉了,肯定死透了,他老眼昏花,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就吩咐他们
埋了,结果倒好,埋到一半——
诈尸了。
谁知道先前埋的那些,有没有真的死透!
“你们这些人,真是……”
村长无奈摇摇头,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们。
除了那几位黑心肝的“老鼠屎”,剩下的村民说坏倒也没坏到底,捞到人还会按按肚子,看还有没有得救,但你要说他们善良,也绝对称不上。
一个个小心思多得很。
属于那种有点善良,但不多。
……
另一边。
辛夷提着小竹篮,和青鹭一起走出村落。
一米多高的青石碑,歪歪斜斜屹立在杂草丛生的村道旁,石碑表面隐有些焦黑色,似是雷电击打留下的痕迹。
石碑背面刻有“七日村”。
奇怪的是,正面却雕着“遗水村”。
发现名字上的差异,辛夷轻“咦”一声,“为何会有两个名字?”
青鹭:“确实奇怪。”
“我去看看。”辛夷挎着小竹篮,正想凑近细瞧,忽而一连串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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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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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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