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委屈巴巴的背影。
不知所措的揣起手手。
她犹疑了会,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乖,别哭了。”抬起爪爪安慰地拍拍他的头顶,辛夷咬咬牙,忍痛道,“抢来的灵石,分你三分之一!”
人在委屈的时候。
受到安慰后,反倒会更压制不住情绪,段未白感觉自己快要委屈炸了,抱起辛夷小腿嚎啕大哭起——
“乖哦,不哭不哭。”
辛夷轻柔地拍拍他的头。
扭头环顾着布满裂痕,七零八落的停车场,她忽而想到一个问题,段未白埋在停车场未建成前的坟堆堆里,那其他跳河弟子会不会也……
“卧槽!”
辛夷虎躯一震,开始摇人。
事关天爻圣宫的颜面,不好请别的宗门前来相助,幸而有部分零散的圣宫弟子为购买抽水车,也赶到了此处。
在十多个人的共同努力下。
一块块支离破碎的水泥板,顺利掀开。
一个个灰头土脸“大泥人”,获得解救。
抱着辛夷大腿委屈巴巴,嚎啕大哭的泥人们,变成了一大串,还有十多个没有挖到,大概是随着暗流飘到了别处,也有可能还在遗水中泡着。
送刚刨出的圣宫弟子,去了附近河流。
到了后半夜,“稀里哗啦”的水声才彻底停歇,他们擦干身上水渍,换上干净衣衫。
起风了。
皎洁如霜的月色,暗淡下去。
天地间黑蒙蒙一片,迎着微寒的晚风,辛夷提着一盏灯笼走在最前方,衣带飘摇,带着圣宫弟子折返回七日村。
蜿蜒曲折的小径旁。
孤零零的村碑好似一位瘦小的老者,歪歪斜斜站立在杂草中,沉默注视着这个世界。
烛光暗淡的红灯笼驱散了黑暗,掠过草丛。
一排模模糊糊人影,跟着那盏灯笼消失在小径尽头。
微寒晚风“簌簌”穿过茂密野草,在村碑周围打着转,石碑背面,深深镂刻出的“七日村”三字上,溢出鲜红血水。
古朴破败的村落,笼罩在无尽夜色中。
万籁俱寂。
辛夷提着摇摇晃晃的红灯笼,抬腿刚迈进村口,一道焦急等候多时的人影,猛然扑出,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她身前。
“是我猪油蒙了心,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现在东西物归原主。”
“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仙子,我知道错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
瘦瘦高高的村民,高举起皱巴巴的、好似一双鸡爪的手,手心捧着一支灵光环绕的玉簪,声泪俱下的求饶。
玉簪上刻有狸奴戏球的纹路。
这支长簪并不属于辛夷,它是青鹭的。
涕泪横流了好一会,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村民小心翼翼抬起头。
明明灭灭的烛火驱散了周身黑暗,只见辛夷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一张张无比眼熟的面孔从她身后探出,正直勾勾看向自己。
村民:“……”
今天依旧是个加班日。
直播间没有关闭,观众们纷纷点起一首凉凉,要送给他。
当务之急是要找回丢失的法宝。
段未白他们丢失的宝饰,比之辛夷和青鹭她们要多得多,簪发的玉冠、腰间的配饰、身上的法宝,甚至就连天爻圣宫的弟子身份玉牌都不见了。
这个送上门的村民,倒是替他们省掉不少功夫。
只用三言两语,就问出了那些宝饰的下落,百分之八十都落在了同一户人家的手中,知晓东西在哪儿,就好办了。
没费太大功夫。
大半宝饰便都寻了回来,还有些东零西碎的散布在村落各处。
辛夷一行人压着村民,挨家挨户去寻。
有些人家院门紧闭,屋中并没有人,一问才知晓是青娘要生了,这些人都去了书生家,嘴上说是去帮忙,然女子生产他们这些大男人能帮什么忙?
提着灯笼。
辛夷熟门熟路的,带着众人赶去村尾。
相隔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青娘撕心裂肺的痛喊声。
爬满青翠花藤的篱笆院墙内,十多个村民聚在亮如白昼的庭院内,朝着产房指指点点,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远远的,望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小院。
辛夷一行人默契的驻足,没再靠近,妖物生产时是最具有攻击性的时候,极容易发狂。
“好重的妖气。”
“如此冲鼻的海腥味,看来还是只海里的妖。”
“鱼妖?”
“海里又不是只有鱼,还有螃蟹。”
“一个修为不浅的妖物,竟然甘愿为一个凡人生子,真是难以理喻。”
“师尊说,爱|欲会冲昏人的头脑,满心满眼就只剩下对方,比世间最为凶险的咒法蛊毒都要可怕,做出什么稀罕事儿都不足为奇。”
“感觉这是一种病,能治吗?”
“能,师尊说一刀捅了对方就行,如果还没死就多捅两刀,开始时心里会难受一阵,后来慢慢的就恢复了。”
“我师尊也这般说过,师尊还说了,如果以后有喜欢的人,记得早点捅,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可能会被对方捷足先登。”
“为什么?”
“因为动心的可能不止是你,对方也动心了。”
“有道理!”
“……”
听着这些弟子们丧心病狂的谈论。
辛海王感觉腰子一寒,真.爱你就要捅了你,不捅不是真爱,以后可得注意些,要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千万不能让鱼鱼起了别的心思。
揉揉自己的俩大腰子,她心中又不禁嘀咕起:
怪不得宗门内到处都是游荡的大漠孤狼,就这一脉相承的“爱她/他就捅了她/他”的阴间风格,能脱单才有鬼!
“呼呼——”
黑沉沉的夜色中,风越发大了。
丝丝缕缕的阴云凝聚成团,遮挡住皎洁的月轮,辛夷举头望天,总感觉这一幕有些眼熟。
正要细想。
忽听到透出喜意的尖细呼声,从大门紧闭的屋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