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回去看看方可安心。
他想到便去做,毫不耽搁,命人牵了白龙驹出来,翻身上马,带了十名护卫,便快马加鞭地向祥州奔去。
已近正午,官道上行人不多,肖寒策马疾驰,归心似箭。
路行一半,突然看见远处一匹棕色战马迎面飞驰而来,待百步远,马上之人突然扬鞭勒马高声唤道:“少将军,少将军!”
肖寒急勒马缰,白龙驹骤然前蹄高举,发出一声嘶嚎,打了两声喷鼻才缓缓站定。
肖寒定睛一看,“阿俊?”刹时脸色一变,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腾起在心头。
阿俊抱拳唤声:“少将军。”
肖寒蹙眉道:“你这是去哪里?”
阿俊:“末将就是去找您的,请您速速赶回三生医馆。”
肖寒的心脏一阵狂跳,疾声问道:“可是婧儿出事了?”
阿俊道:“昨夜有刺客欲刺杀少夫人。”
心中的不安被证实,肖寒脑袋一阵嗡嗡作响,问道:“婧儿怎样?”
阿俊:“受伤了,但性命无忧。”
肖寒又问:“何人所为?”
阿俊道:“尚不知。”
肖寒眸色犀利,面色铁青,沉声道:“走。”
言罢扬鞭策马,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祥州城疾驰而去。
……
当他赶到三生医馆时,一眼就看见大门上挂着“今日停诊”的牌子,心中的焦虑更盛,白龙驹尚未停稳,他就翻身跃下,径直向屋内冲去。
武德轩和萧吕子正在前堂,一见肖寒闯了进来,二人皆是一怔。
武德轩起身问道:“贤婿,你怎么回来了?”
肖寒匆匆抱拳行礼,问道:“岳父大人,婧儿如何了?”
“婧儿没事,”武德轩甚为诧异,“贤婿如何知晓此事?”
“昨夜小婿心神不宁,今日亦是如此,索性赶回来看看,谁知半道恰好遇到前去报信的阿俊方知此事。”
肖寒火急火燎地一口气说完,又问:“婧儿呢?”
武德轩道:“在房里歇息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肖寒心想,我既回来自是想去看望婧儿,那也得你们同意啊,他将目光转向萧吕子。
萧吕子冲他翻了翻眼皮,嗡声嗡气地道:“去吧,能让她想起你们俩从前的事,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只是,记住,莫要提及铁面阎罗。”
肖寒大喜,抱拳道:“肖寒遵命。”
言罢迫不及待地大步向后院而去。
看着他匆忙而去的身影,武德轩不免一声轻叹,道:“唉,可怜的孩子,好好的夫妻硬生生给整成一对儿师姐弟,还得藏着掖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
肖寒强抑着激动不安的心,轻叩门扉。
“进来”,耳听得里面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陡然心中一酸,眼中腾起了一层薄雾,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这才轻轻推开了门。
婧儿半坐在床上,宽大的衣袖遮挡了肩膀和手臂的伤,只是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纱布,将她的手臂悬在身前。
肖寒走了进来,远远地看着她,痛惜之色从眼中渗出,柔声道:“你,还好吗?”
一声问候,包含了他所有的思念和担忧,提了一路的心,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才终于落了地。
一见来人,婧儿没来由地红了脸,惊讶伴着一丝莫名的喜悦,轻声道:
“……是你,你怎么来了?”
肖寒脸上一红,回道:“我……”
他能说什么?说“我想你”?还是说“我担心你”?素来口齿伶俐的他,到这一刻,突然有种词穷的尴尬。
婧儿毫不避讳地静静地看着他,昨夜那个梦境犹自清晰地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梦到他,他便来了,难道是天意使然?
她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窥探,仿佛想看到他的心底去。
看得肖寒心中既欢喜又紧张,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强迫自己安静地站在门前,不敢向前多走一步,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不小心会伤了她。
“你是知道昨夜的事,所以来看我了吗?”她的声音轻柔而委婉。
“嗯,原本今日就是来祥州看你……和师父的,正好听说了此事,你的伤怎么样?”他的眼中藏着深深的担忧。
婧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肩膀和手臂,划伤而已,无碍的。”
若是从前,肖寒定然要不管不顾地为她查验伤势了,可如今,他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继续探问道:“严重吗?”
婧儿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两寸的长度,“不严重,就这么点儿。”
肖寒暗自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这话听似宽慰婧儿,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可知凶手是何人?”
“不知。”
“……”
突然一阵奇怪的缄默,婧儿看过来的眼神亦是奇怪地令他有些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