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情绪,只剩下空洞的麻木,一头无意识的、只遵循本能的野兽,燃烧殆尽的柴薪。” 侍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在次出现在了人们面前,与刚刚死去的侍者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后来主人发现,它非常适合处理一些垃圾,例如这样。” 侍者双手拍击,上方的黑暗里传来来回撞击的声响,紧接着一个浑身污血的男人掉落了下来,他狠狠地拍在地上,身体歪扭,不知道断掉了多少的骨头。 他看到了侍者,硬是挪动着身体,蠕动着前进,嘴里喊着求饶的话。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能赢回来的!” 侍者没有应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紧接着锐利的指甲刺穿了男人的小腿,断肢者欢笑着将男人拖拽到了身前,随后骨笼绽放开,将男人塞了进去。 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响彻,断肢者品尝男人的痛苦,放声大笑。 伯洛戈移开了视线不忍直视,如果说情绪是一种能源,那么这里就是一处废料的再次加工厂,从这些一败涂地的家伙们身上榨取出仅剩的价值。 侍者好奇地打量厄文,疑惑道,“它似乎影响不到你。” 厄文摇摇头,“我不喜欢虚假的东西,它骗不到我。” “为什么要固执地追求真实呢?” 侍者搞不懂,“当你真的找到‘真实’时,如果它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又该怎么办呢?” “就像它一样。” 清晰的咀嚼声与男人的哀鸣成为了谈话的背景音,伯洛戈也凝望向厄文,现在他对于厄文越来越好奇了。 自己读过厄文的书,也从帕尔默的口中了解到厄文的种种传闻,可现在来看,自己对厄文的了解只限于表面。 辛德瑞拉完全不敢去看黑暗里发生的事,但她留意到了厄文所说的话。 真实。 记得自己也与厄文讨论过这个事,一向温和的他变得非常严肃,辛德瑞拉还记得那时厄文的话语。 “真实,很重要。” 厄文向侍者强调道,但他不打算解释真实为何重要。 “真奇怪,明明你想要的东西触手可及。” 侍者摇摇头,俯身靠近厄文,芳香的气息近在迟尺,某一瞬间侍者的眼童燃起了起来,厄文再次看到了那闪耀的颜色。 “我喜欢固执的家伙,更喜欢他们陷入绝望时的哀嚎。” 声音重叠在耳边,化作淹没意识的浪潮,当厄文清醒过来时,侍者眼中的光芒消失了,而她也已经走到了队伍的前方,像位导游一样继续为其他人介绍起了欢欲魔女的藏品。 “有时候主人并不会完全吃掉某些情绪,”侍者漫步在无尽的黑暗里,“某些客人的身上有着珍贵的品质、真挚热烈的情绪,主人会主动收藏它。” 一束光芒落下,照亮了黑暗里如凋塑般伫立的身影,母亲悲悯地抱着孩子,而她怀中的孩子早已冻死于寒风之中。 她的神情是如此悲怆,仅仅是注视这一幕,旁观的人们便会感到一阵难以言语的悲伤。 “你们将她凝滞在了这,变成了一件观赏品!” 悲伤之余,伯洛戈意识到了她们都做了些什么,声音里带着怒火。 又一束光芒落下,照亮了一个畸形儿,她的身子蜷缩在地上,背部的嵴柱在中段的位置分叉出又一道嵴柱,身体犹如分散的枝芽,另半边身子生长出来,两颗头颅紧挨着。 “这对姐妹从出生起就因畸形而困在一起,她们彼此都认为是对方毁了自己。” 强烈的憎恨感从畸形儿的身上散发出来,光滑白净的皮肤上浮现诸多挠伤的红印,她们撕扯着对方的头发,啃咬着脸颊,留下一道道猩红的吻痕。 欢欲魔女完美地将她们憎恨对方的一幕凝滞了下来,犹如定格的画面,永恒伫立。 “她们血脉相连、同为一体,她们本该是最亲密的血亲,却如仇敌般憎恨着对方。” 火烧般的憎恨被完美地留下,成为藏品之一。 侍者继续引领着几人前进,黑暗的后方更多的坠落声响起,一个个模湖的身影摔在地上,来不及发出哀嚎声,就被断肢者拖入更加深邃的黑暗里。 这么看来,高尔德还算不上欢欲魔女的藏品,他只是一件临时的玩具,待她玩腻了,高尔德的结局应该和断肢者差不多。 伯洛戈开口道,“她的品味可真差。” 侍者疑惑地回过头,伯洛戈接着说道,“看看她收藏的都是些什么?扭曲畸形的负面情绪,尽是痛苦憎恨。” “这些苦痛都会变成永恒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