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怎么不会有?”
利维坦反问着伯洛戈,破碎的金色面罩倒映着伯洛戈的脸庞,把他的面容切割的支离破碎。
“伯洛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梦想着成为什么吗?”
伯洛戈愣了一下,他不由地反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没开玩笑,伯洛戈。”
利维坦侧过身子,手搭在扶手上,语气严厉且诚恳。
伯洛戈沉默了下去,他像是在思索些什么,接着又莫名地笑了起来。
利维坦饶有耐心地等待着伯洛戈,片刻过后,伯洛戈仰头望向远方,喃喃道。
“真荒谬啊,利维坦,在这高悬于大地的地方,在这莫名其妙的露天电影里,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魔鬼,展开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
伯洛戈一边说一边捂住了额头,“这就像电视里那莫名其妙的综艺节目,主持人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该死,一头魔鬼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
利维坦没有理会伯洛戈的话,追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伯洛戈沉吟了片刻,放下了手,遗憾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太漫长了,漫长到许多东西都被稀释得苍白无力。”
“那么,伯洛戈。”
利维坦冷冰冰地说道,“此时的你,对于过去那个许下愿望的你,是否算是一种失约了呢?”
“失约?”
伯洛戈捕捉到了利维坦言语里的关键词,他警惕地问道,“也就是说,这份赌约是在我获得不死之身时……圣城之陨那一日达成的吗?”
利维坦平静地说道,“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可我并不记得那些事了,我是怎样成为不死者、签订的血契,”伯洛戈皱紧了眉头,声音暴躁道,“那一天的记忆,完全从我脑海里抹去了,一点也不剩。”
“当然,这也是赌约的一部分。”
利维坦发出了一阵扰人的笑声,“就像你说的综艺节目一样,恶搞嘉宾时,我们才不会告诉嘉宾即将发生什么,而是要让他毫无察觉地步入我们设计的剧情中,观看他那最真实的反应……”
这是一个还算恰当的比喻,伯洛戈隐隐约约明白了利维坦向自己阐述的道理,在某个时刻……某个赌约达成的时刻到来前,关于自己记忆这部分的谜团,依旧不会有任何解答,但幸运的是,那個时刻就要来了。
伯洛戈冷不丁地问道,“伱会看综艺吗?”
“会的,”利维坦说,“电影这种东西看多了,难免会心生疲惫,因此需要一些别的东西调节一下。”
“那我的不死……至少告诉我一下,那些环形山里埋的都是什么?是我的遗蜕吗?突然看到那些东西,还蛮惊悚的。”
利维坦活动了一下手臂,接着用力地拧动头盔,些许的黑气从头盔与颈部的连接处溢了出来。
“伯洛戈,你聊天总是这样想到哪说到哪吗?”
“差不多吧。”
刚刚还在讨论赌约,接着转到综艺节目,现在又聊起了不死。
利维坦费力地将整个头盔摘了下来,随手丢到一边,“玛门还真是个混蛋啊,明知道奈何不了我,还偏偏弄坏我的宇航服,这东西修起来可够费劲的。”
宇航服下蠕动的黑暗暴露了出来,无数的黑色粒子从中溢出,缓慢的升腾与纠缠下,它们逐渐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头颅轮廓。
“说来,一直顶着头盔说话挺费劲的,不如坦诚相见了。”
利维坦站了起来,准确说,是无数的焦油从宇航服内流了出来,如同穿过衣装的幽魂般,宇航服就像另一种遗蜕般,留在了椅子上,焦油互相堆积、塑形,人类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用这样的姿态和人对话了,让我想想,用谁的脸比较好呢?”
利维坦故作思索了一阵,原本黏腻的焦油突然开始发生了变化,蠕动、聚集,最终突兀地转化成了一片片衣物与血肉。
很快,一席黑袍在利维坦的身上显现了出来,那黑袍仿佛是由最深沉的夜色编织而成,透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黑袍的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利维坦的脖子,只露出他那双闪烁着冷光的眼睛。
利维坦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伯洛戈,他露出和善的笑意,并问询道。
“这张脸如何?”
伯洛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利维坦,他坐在椅子上,但浑身的肌肉已在瞬间紧绷了起来,如同准备扑杀猎物的猛虎。
魔鬼,喜怒无常、神秘莫测的可憎存在。
早在与贝尔芬格接触时,伯洛戈就知晓了他们那随意改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