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担忧的事情成为了现实!
一瞬间慌张蔓延了越清全身。
没有人比越清更清楚预言师的力量, 因为他曾经就是前异能公会的高层,他曾经和预言师本人对话过。
前异能公会的发家离不开预言师的功劳,如果不是预言师的协助, 前异能公会根本活不到会被贵族看在眼里的时候。过往的无数的示例告诉他, 预言师的话都会成为现实。
因此越清放弃维持所谓的贵族脸面,抢先一步下达悬赏,就是源于这份忌惮期望尽早的解决掉阻碍。因为这个和安鹤予撕破脸, 得到帝国贵族们的嘲笑,他也在所不惜。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在看到预言中的那个人时露出不合时宜的颤抖,这是他的私宅,来自S阶异能者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在这里雇佣保镖,因而来往的只有仆人而已。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住宅能让人随意进出!
月色下陌生青年嘴角的笑仿佛带着莫大的嘲讽,他像是突然出现的幻影,又像是夜色中的海市蜃楼。悄无声息的出现,而后放肆张扬的夺取了他的所有目光。
越清突然一愣。
而在一瞬间的慌张之后越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对啊,黑格的突然出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让他露了怯。
但是他是S阶, 他已经是强大的高阶了!
他不需要像六年之前那样在预言师和那群人面前卑躬屈膝,让他低头的人都已经走进了坟墓!
包括预言师!
越清转过身, 看向那名青年, 面容严肃威严,不自觉的带出了六年贵族生涯中学会的虚伪假面。
“我听闻你是A阶。”他的异能随时预备发动, 这份强大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安心, “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让你来到高阶异能者的地盘?”
昏暗之中他却能清晰的看到名为黑格的青年的银边面具,和面具下那双幽深的赤色瞳孔。
这是一个从长相到行为都充斥着‘嚣张’二字的青年, 也是被前异能公会认可的预言中的‘首领’。
闻言, 他竟丝毫不慌。
银白的光晕中, 黑发青年抬眼,嘴角的笑容加深:“那你在怕什么呢?高阶?”
就像是A阶和S阶的差距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越清眼中更像是有所依仗,他不畏惧,甚至轻视自己!
不!
越清反驳自己。
如果说低阶之间的差距相当于拿着刀的人和没有拿刀的人,那么中阶之间的差距就是拥有炮弹的人和拿着菜刀的人。
而中阶和高阶之间,却是犹如蚂蚁面对人类一般,根本没有可比性!
在越清还不是高阶的时候,他仰望着那群高阶,却不敢放任憎恶和嫉妒滋长。
因为差距太大,他不敢。
那么这个安鹤予口中的A阶,为什么敢直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
“我很好奇,你从哪里知道我的。”黑发青年起身,指尖在椅背上拂过,走进月色之中,“A阶,幻术师,还有我的名字,唔。”他不带感情的笑了一声,“真有趣。”
只有一种可能,安鹤予的情报出了错!
越清瞬间想通了缘由。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会视等级差距为无物,疯狂到拿命开玩笑的人。就算是最疯狂的战斗狂也不会尝试越级挑战,这不是战斗,是碾压。
那么理由只能是他们所掌控的线索全部都是错的!
“贵族安氏的传承异能,能够撬开亡灵的嘴。”越清卖安鹤予卖得很快,他警惕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青年,心下衡量对方的等级。
他的异能是术法型,和堂弟越岚一样,所以他并不能够在使用异能前靠着限制条件推测到对手的异能。
见对方此时只是言语交流,越清自然不会先出手。
但是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
他在找破绽,而在此之前他会用贵族的涵养保持冷静,掀开对方神秘的面纱,找到对方的弱点。
然后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
撬动亡灵的嘴...
亡灵...?
黎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仿佛心脏骤停。
她确实是怕鬼,真的怕鬼。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容她胡思乱想,很快她就把神思拉回来,继续面对面前的S阶。
而阳台站着的越清则不知道想到了哪里,他在用播音腔做成熟稳重状说着:“前异能公会的失败是必然,我等只是寻求一个安稳的庇佑。”
“预言家死亡,高层几乎没有人存活,这样的前异能公会根本抵挡不了贵族的侵蚀,投靠贵族是无可奈何之举。这是大势所趋,异能公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他用疑问的语气试探道,“而你现在找上青玉沉,找上越氏,是为了什么?”
他故作一无所知的白莲花模样,好似自己真的清清白白。
但是因为将黎梨看做局中人,他不经意间透露出了许多陈年旧事,这让黎梨瞬间大脑飞速转动,思考起来。
平民和不知内情的贵族只知道六年前贵族掌控了前异能公会,却不知当时的情况。
而贵族小少爷安鹄羽知道的也只是偷听来的,具体如何也不清楚。
这是机密,只有当事人和少数贵族握在手中的机密。
“我为了什么?”黎梨重复了一遍越清的话。
按照花遗之对预言师的推崇,和背叛了依旧对预言耿耿于怀的越清的态度,预言师应该是前异能公会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
然而他,或者她,居然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亡了。
高层无人存活,背叛者反而成为贵族,晋升高阶。
前异能公会的伤亡比她想象中的要惨重。
而在思考之时,她依旧没有忘记留神警惕越清。她上来就利用越清这处私宅的特殊性质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突然登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