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人影方才滑落地面,军营的大门便轰然开启,数以万计的虎贲军狂野地冲出营门。区区只影单身,何用这般兴师动众?怎奈军令如山,无须知道个中原因,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
人影在月光下忽然消失在一座山丘后,一众虎贲将士迅速展开阵形四面搜索围杀过去。上峰有令,绝不可放过善闯军营之人。否则,杀无赦!
有风骤起!
席卷山丘干裂的尘土漫空掦起,飞沙走石,一时间星月无光,令人双目难以视物,近在咫尺的同伴也难以分辨。尖锐的狂风呼啸中,不时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惊呼惨叫,声声令人心悸,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直惊得人人自危,彼此摸索着渐渐收拢阵形聚成一团,严阵以待。
良久,风渐隐,尘埃落地,星光月色下骇然呈现出无数横七竖八的尸身,一眼望去至少有三五百具尸体,尽皆是虎贲军中的将士。没人知道刚才的飞沙走石间发生了什么事,也并未发现有明显的激烈搏杀迹象,那这些将士是如何死的?一众将士纵然悲愤不巳,却不知是何人所为,真凶是何方神圣?空有一腔怒火,却无处泄愤燃烧。
呯!罗家主一掌拍在刚才换上的新书桌上,虎目园睁,脸上的肌肉因惊怒而禁不住地微微抽搐着。一旁的虎狼兄弟一脸沮丧的低垂着头,不敢正视惊怒中的父亲大人。
"如此精密的必杀局中局,竟然一无所获,十万强悍的虎贲军形同摆设,甚至被人宰了数百人都不知是谁所为?难不成又是夜虚天在暗中横插一手,否则谁有这样胆气和能耐?"一提及夜虚天,罗家主顿从恼怒中冷静下来,犹似突然吞下一只死苍蝇般的憋屈难受。
"那小子已被一剑透腹而过,就算被救回去也必成了一俱尸体。"罗天云小心異異地言道。
"是啊!那剑上是淬过毒的,见血必死!"罗飞羽十分自信地道。
"尸体?你们见到了吗?直到现在还这般自以为是,如果人真是被夜虚天所救走,你们还认为一定会是尸体吗?"罗家主可没这般乐观,他深知夜虚天的智慧和能力,只要人没死透,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这对虎狼兄弟闻言,才知道势态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夜虚天一插手,势必会借机追查此事,帝国的精英将士竟然在和平时期遭遇袭杀,一下死了数百号人,而且还是在天子脚下,如不给个足以脱罪的理由,只怕会是凶多吉少。
罗飞羽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血色,势态的演变当真始料未及,损人无果反受其害,朝堂一旦追究下来,丢官摆职事小,弄不好连这颗项上人头都保不住。背心顿觉冷汗一片,果然被人"咒"中了,怨毒看了身旁的罗天云一眼。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这般悲愤难舒,上苍自有公道,一下将两人送回一无所有的原点,从头再展开新的搏奕。
罗飞羽的心机比其兄深沉许多,自然不甘这种局面的出现,本在家族中的地位和背景远不如对方,一旦失去眼下的优势,势必再无翻身之日,其下场或许比罗惊鸿更凄惨。望着罗天云幸灾乐祸的神色,暗里竟然作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
帝国的朝堂之上火药味十足,各方势力壁畾分明,唇枪烁烁,舌剑锋利,皆围绕着虎贲军事件展开激烈的搏奕。大皇子一方据理力保罗天羽,声称当时骤起飓风,飞沙走石中,由于军士间误判,导致彼此刀剑相向,纯属意处事件,与罗飞羽没有任何关联。
当然,如此牵强的说辞连三岁的孩童都不会相信,你虎贲军黑灯瞎火的大举出营干啥?各势力纷纷投井下石,提出强烈的质疑。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天子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乱,总得有人出来抗着。
"罗天羽制军无力,免其职务,暂收入监。军部须严查此事!"天凤大帝一言定音,众皆肃然领旨。
殊不知朝堂指令达至虎贲军大营时,骇然竟是座空营,十万虎贲军竟然无声无息的凭空人间蒸发,罗天羽也同时失去影踪。
一时间,朝堂震动,身为军机大巨的罗家主更是一问三不知,说是早巳将此子逐岀了家族,有大皇子等一众手握重权的臣子出面作证,天凤大帝也只能不了了之,暂不追究。同时责令军机处必须尽快寻回这十万强悍无比的虎贲军。
帝师夜虚天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其它各大势力却有些坐不住了,众皆心知肚明,若无人在后操控,十万大军怎会凭空消失,没有强大财力物力供给,根本难以维持在下去。猜测永远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只能烂在肚里。
对于夜虚天而言却是等待了巳久的契机,蓄势待发雷霆扫穴行动正式启动,一夜之间,帝都各大势力的府邸,同时遭遇大批不明身份的强敌骤然袭杀。来袭者俱皆杀伐果决迅猛,一击即走,等对方回过神来组织围杀时,除了满地积尸,早巳人影皆无。
唯独大皇子一方势力的人,却是人人家宅平安,无风无浪。于是乎,大皇子无尽悲情地成了众矢之敌,各大势力暂且放下彼此间的敌视之意,纷纷联手,对大皇子一方的势力展开报复性的疯狂袭击。罗府自然也难置身事外,连连遭遇大批不明人物的暗袭,以至全府上下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寑食难安。
一时间,帝都城内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