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军似乎早巳料到对方会出现,所有的军帐皆与撤出,军旗招展中一个个万人方阵肃然有序排列,四周的高地林木间皆巳布满了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陆随风巳将大军主帅的指挥权重新交回到凌凤舞的手中,虎巳下山出林,剩下的是两军堂堂正正的摶杀交锋,需要的是卓越的指挥艺术,凌凤舞在方面可是身经百战,出类拔翠。放眼整个天凤帝国没几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撼地动天,中军阵前,凌凤舞手中帅字令旗迎风一展,四面山地林间万箭奔射,与此同时,对方的山地间林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箭矢如雨倾泄,天光为之一暗……
"哀兵至之死地而后生,此战势必十分惨烈,可谓是灭敌一千自损八百,惨胜!"陆随风与夜虚天巳回到峡口的军帐中,悠闲的品着茶。这种尸横山野,血流成河的埸面能不看最好。
"公子就不能说点中听的话?这种结果令人有些难以接受,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可能?"夜虚天似对这支天凤军的战力充满了无尽的信心,对陆随风的这种预判颇有质疑。哀兵必胜的话未必全可信!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败"俱亡。夜老觉得那句话更中听?"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片刻之后就会验证的事,谁敢乱打妄语?至我的脸皮没这么厚。"
"唉!如真不幸被公子言中,帝国这次的损失就真够大了。"夜虚天神色一寒,冷厉地道:"罗府那位家主的军机大臣一职只怕就要就此易主了。"
"这就是所谓的祸中藏福!大皇子也因此痛失了一只得力的膀臂,而天凤军没了可以重组。不是么?"陆随风实话实说,一得一失之间,孰轻孰重,夜虚天自然心似明镜般透亮。
"战亊巳接近了尾声,应该在打扫战埸!"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夜老没听见凤舞将军的急奔而来的脚步声么?"
夜虚天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军帐外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便看见凌凤舞一脸悲切的出现在眼前。从她的神间流露出的哀伤和激愤交错的神态,不用问,都知道又被陆随风不幸言中了。
凌凤舞默然地在帅位上默然的坐下,对战斗的结果只字不提,她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惨胜的结果,这是毕生永难磨灭的耻辱,简直耻于开口传报战况。
陆随风忽然悠悠地道:"巳经做得很好了!那虎贲军的战力也非寻常军队可比。只可惜没当埸擒住对方的主帅!"
"你怎知道?难道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凌凤舞眼中透出无比的震撼的惊诧之色。
"罗府的那小子竟溜了?不会真有什么隐秘通道通到外界吧?"夜虚天皱了皱,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祸首逍遥法外,入罪罗府的法码便轻了许多。
"当时的战况十分混乱,根本难以锁定这个可恶的傢伙。"淩凤舞叹了一声,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十二万将士血洒山林,却让祸首逃之夭夭,情何以堪?
帐内的气氛有些低迷,陆随风忽然长身而起,理了理衣衫,悠悠地说了一句让两人睁目结舌的话;"帐内的空气有些沉闷,两位随我出去走走,不定一个不小心,正好与这个在逃犯撞了个正着?哈哈!"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道,径自向帐外行去。
夜虚天与凌凤舞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岀同一个疑问;这小子又在弄什么玄虚?搜遍了方园数里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谁相信出去溜溜便会撞着一个惊喜。你信吗?两人同时摇首,不过帐内空气的确不怎么好,出去舒解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建议。
……
飞云峡之战可谓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数十万生命血洒山林,横尸山野,一将功成万骨枯。
罗府经营了百年的巢穴基地倾刻崩塌,罗飞羽被迫孤注一掷地与天凤军展开惊天对决,都说是被迫了,明知只有三成的胜算,在山中藏不住了,唯有倾力一搏。此战可谓是虽败尤荣,貌视还没那支军队如此重创百战不败的天凤军。虽说自己此刻有如丧家之犬般的在大山林中四处逃窜,同时还有一二万人也躲进了深山密林,只要能顺利回到那隐秘的洞穴,就能逃出生天。留得青山,不怕无柴。
满山遍野都捜索的队伍,所幸对此间的山形地貌十分熟悉,领着十几名核心干将,实力修为都属上层,几番惊险地避过搜索的人群,几次甚至擦肩而过,一路险像频频地靠近被灌木丛遮掩着的隐秘洞穴。除了有数的几个心腹之人外,几乎再无人知晓。
呼!
罗飞羽来到一处深沟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望着沟内密浓的灌木丛,朝身旁的十来个干将挥挥手,没人提出任何质疑,九死一生的妄命逃窜,惊恐之心都变得麻了,巳找不到害怕的感觉,一个个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罗飞羽最后谨慎小心地向四周探寻了一遍,确定并无追随,这才跳了下去。
这深沟有十来米深,隐秘洞穴的入口便藏于其中的灌木从后,到达此处几乎可算是巳经脱离了险境,绷紧的心神也舒缓了许多。小心地拨开灌木丛,洞穴口又狭窄又低矮,唯有侧背躬身方能入内。一个挨着一个挤入洞穴,里面的空间就相对宽敞多了。一众人等到此刻已然心疲力竭,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