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轻水的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浅笑,衣袖虚空一拂,一蓬冰絲便将俯抓而来的巨爪轻易束缚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慕容飞鹰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色,随即便被冲脑的怒气所替代,杀机凛然!
右脚重重踏前一步,双手弯曲成爪,泛起一层暗青的光泽,一爪从中路闪电击出,响起一声尖厉的鹰啼之音。爪影一变,顿时化成一只完整的怒鹰之状,其凶残的威势暴增不止一星半点,而是成倍递涨,难怪他敢这般嚣张狂妄,的确有这种资格。
"小鸟,我要撕了……"一句话尚未说出,慕容飞鹰整张脸的表情便一下僵住了,视线中,但见空中飘来一片冰轮,看似悠悠,实则快捷无比,那只狂暴怒鹰的翅膀尚未完全张开,便被那片飘来的冰轮从中一划而过。
下一刻,整只鹰躯便被直橫切成两断,化为一阵青烟飘散。而后,他的眼底被一片冰轮充斥,视线中再无任何一物。
噗嗤!剔透的冰轮轻柔地贴在那壮硕的胸前,再接着,慕容飞鹰那庞大的身躯便如遭重击般的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蓝色的光幕上,张口喷出一蓬血雨。
抺去嘴角的血渍,慕容飞鹰脸上的猥琐之意荡然无存,神色说不出的凝重。手中握着两把散发着暗红光泽的短剑,剑长二尺五寸,剑体弯曲如蛇状,在阳光下不时闪射出一条条细细的流光,闪耀着对方的目光视线。
慕容轻水的手中也握着一把色泽古朴的细剑,一寸寸的离开剑鞘,每出一分,身上的杀气也同时递增一分。
慕容飞鹰脚下突然一点地面,抢占先机,率先发起攻击,整个人像是失去重量的风一般,瞬间横跨过五十米的距离,一下便出现在了慕容轻水的面前。
当当当……这是短剑与细剑发出的连续交击声响,炽烈的火星四下迸飞,尤为的绚丽张揚,充满了暴力的美感。
"惊蛇出穴!"慕容飞鹰一声冷喝,两把蛇形短剑有若游蛇翻飞,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上一下,斜斩横削,一双短剑化为两条血色的光带,宛如火蛇绽射,缠绕扑击,溢出的火星更是凶险伤人。
慕容轻水舞出一片剑网罩住全身,禁不住的朝后连连一退再退,看上去像是有些挡不住对方这诡异无比的攻击。
"这场面也太难了!所谓久守必失,若寻不到对方的破绽展开反击,此战必输无疑!"青凤摇摇头,轻叹道。
陆随风却是不以为然地淡笑道;"不出十招,慕容飞鹰便会落败!"
"哦,如何见得?"青凤出声问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陆随风的精妙点评了。
"所谓赛埸如战场,一鼓气盛,二鼓而衰,三鼓则竭,这是避其锋芒,示敌以弱!"陆随风淡淡地点评道:"慕容飞鹰的倾力出击,攻势迅猛,想要一击制胜,却没有留下足够的余力应对突发状况。如果对付实力稍弱的对手,或许能先声夺势的一举拿下战斗。但,轻水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临埸经验也十分丰富,又岂是一鼓作气便能轻松战胜的?等到他气势一衰,也就是轻水展开雷霆反击之时,那时候显然已经再无余力与之抗衡。所以,不败才是怪事。"
"先声夺势和后发制人,到底孰优孰劣?"一旁的慕容抜若有所思的言道。
"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因势而定。"陆随风耐心的说道:"但,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绝不能让对方掌控战斗的节奏。现在的局面看似慕容飞鹰占优,实则,战斗的节奏已开始落在轻水的掌控中。只可惜他人在局中,有眼如盲,根本感觉不到危机的存在。如果他在气势衰竭之前,当即改变战斗风格,打乱节奏,反而有可能化险为夷,甚至赢下这埸战斗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言谈点评间,台上的格局顿时风云变幻。慕容飞鹰从一开始就占据了绝对优
势,但这种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时间。
正如陆随风所言,气势攀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像浪涛一样回落,而此时的慕容轻水却是心神清明,终于捕捉到一个细微的破绽,随即果断的展开凌厉反击,手中的细剑似若流水清风,见逢切入,处处针对慕容飞鹰的薄弱之处出剑,很快便打乱了他的节奏和方寸,厚积勃发的大举反击。
一时手忙脚乱的慕容飞鹰,之前的风彩荡然不存,一味的惊惶躲闪中,还似图想逆转眼前的局面,寻找败中取胜的契机。
只不过,冷静异常的慕容轻水怎可能让其如意,细剑颤动间,始终保持着异常稳定的节奏,絲絲剑气连绵吞吐不定,剑剑追魂夺魄。
此时的慕容飞鹰除了左格右挡,上窜下跳,状极不堪,甚至连一招像样的攻击也递不出去,空有压箱底的绝学来不及使出。已被慕容轻水的一招"轻风拂柳"斜削向持剑的手腕,轻呼一声,右手短剑脱手飞出,腕脉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若深几分筋脉势必寸断,足见慕容轻水对力道的把控妙到了毫巅。
"我输了!"慕容飞鹰望着顶在咽喉的狭窄剑锋,森寒彻骨,只须稍一挺进,倾刻就会被洞穿,苦涩的一笑,脸上透出深深的落漠。
"侥幸!如果不是你求胜心切果,赢的未必会是我!"慕容轻水冷静的神色间带着一絲坦然,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