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闯进兽笼,送到那饥肠辘辘的野兽面前,又怎能怪他将她吃干抹尽。
他不信命,但只有那一次,觉得他们之间或是命中注定。
既成了他的人,即便不择手段,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
誉王垂首看向眼也不眨望着窗外美景的碧芜,思及往事,薄唇抿了抿。
这回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道墙,他想要的人就在他的怀中。
虽两人之间仍隔着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亦触不到她的心,但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便够了。
两人静默地坐着,少顷,就听隔扇门被扣了扣,外头响起康福的声儿,“殿下,奴才将衣裳给您送来了。”
“进来吧。”誉王道。
听到主子的应答声,康福才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垂着脑袋踏进去,一眼都不曾乱瞟,他站在内外间隔断的珠帘前,恭敬地问:“殿下可需奴才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将衣裳搁在外头,你且出去吧。”
“是。”康福听命将放着衣裳的托盘搁在圆桌上,缓步退了下去。
听到隔扇门合拢的声响,誉王才起身出了内间,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儿很快传来,碧芜坐在小榻上,咬了咬唇,旋即光脚下了榻,穿上鞋,往外间而去。
此时的誉王寝衣大敞,露出其内孔武有力的身躯,碧芜有些羞赧地错开眼,可余光瞥见誉王胸口那道红痕,不由得怔了一瞬。
她思忖半晌,缓步上前,一边将木托盘中的衣裳递给誉王,一边随口道:“殿下胸口那道红痕,可是伤疤,如何伤的?”
誉王接过衣袍,垂首瞥了眼胸口的位置,浅淡一笑,“并非伤疤,不过是生来就有的胎印罢了。”
“胎印?”碧芜闻言一惊,声儿陡然提了几分。
不对,前世她分明清楚地看过,誉王胸口并未有这道红痕,她原以为或是这一世受伤所致,不曾想竟是天生带来的胎印。
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誉王颇有些忍俊不禁。
“王妃看着,是不是很像伤疤?”他自侃道,“连当初给本王接生的稳婆都说,这胎印就像是前世有谁在本王心口划了一刀似的,也不知是谁这么恨本王。”
蓦然听他说起前世,碧芜递玉带的动作一滞,她尴尬地笑了笑,没答话,只转而将视线落在他的背上。
这红痕的疑惑倒是解开了,但这后背,也不知藏了什么秘密,死活不让她瞧。
碧芜先前意乱情迷时,曾用一双藕臂攀着他的背脊,只觉得上头有些凹凸不平,或是什么难看到不愿让人看的疤吧。
她也不再纠结此事,待小涟那厢送来衣裳,穿戴齐整,便疾步回了雨霖苑看旭儿去了。
节假过后,誉王也愈发忙碌起来,常是很晚才回府,天不亮便起了身,虽是夜间宿在雨霖苑,但碧芜常是见不着他。
如此过了几个月,这日,碧芜偶得了些上好的山参,便差人送到安国公府去,想给萧老夫人补补身子,却不料听回来禀报的小厮说,萧老夫人似有些不适,这阵子正卧病在床呢。
碧芜听得此言,不免露出几分忧色,一夜辗转难眠,翌日让银铃自库房备了些礼品,抱着旭儿,坐马车匆匆往安国公府去了。
由下人领着到了萧老夫人的栖梧苑,便见萧老夫人躺在榻上,面色确有些不佳,不过在看见碧芜和旭儿的一刻,顿时喜笑颜开。
“呀,回来怎也不知提前告一声,祖母这儿也没做什么准备……”
碧芜坐在床榻边上,牵起萧老夫人的手,“哪需什么准备不准备的,祖母您身子不适,孙女本就该来看您的,祖母这是哪儿病了?”
“嗐。”萧老夫人无所谓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些头疼脑热罢了。”
“头疼脑热也不是小事。”碧芜想了想,“要不,改日,孙女让孟太医上门给您瞧瞧?”
“不必了……”萧老夫人道,“哪用麻烦人家太医特意来一趟,你不用担心,我真就是小病,今日瞧见你和旭儿啊,便好多了。”
闻得此言,旭儿立刻拉住萧老夫人的手,奶声奶气地喊“曾……曾……祖……”
虽他还不能说利索,但萧老夫人也清楚这是在喊她,忙高兴地“诶”了一声,将旭儿抱到了怀里,气色果真一下好了许多。
碧芜颇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刘嬷嬷,刘嬷嬷叹息道:“二姑娘不知,老夫人身体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心思太重,夜不能寐,这才生生给拖病了。”
听得此言,碧芜看向正在逗旭儿的萧老夫人,迟疑半晌道:“祖母有什么烦心事,不若同孙女说说,老憋着总是不好。”
“也没什么大事。”萧老夫人无奈地一笑,“就是我老婆子年岁大了,胡思乱想,替你们几个小辈愁罢了。”
几个小辈?
她没出什么事,自是无需萧老夫人替她担忧,萧鸿笙身子也比先前好了许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