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市界,某座山的山脚下。
天终于亮起来,许佑宁踩下刹车,在黑暗中疾驰了一夜的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
许佑宁看了看行车记录。
5oo公里。
在黑暗中马不停蹄的奔袭了一夜,黎明降临时,她和穆司爵的距离已经拉开5oo公里。
原来,离开喜欢的人并不难,尽管她难过得翻江倒海,可日升月落还是照常。
许佑宁望向绕山而过的公路,却现根本望不到尽头,就像在命运前方等着她的路,充满了无知,却没有人可以指引她,更不会有人告诉她将来会如何。
有那么几分钟,许佑宁是茫然的,直到她猛地记起外婆的死,还有分别前孙阿姨对她说的话。
孙阿姨说,外婆并不怪她,而且相信她做出的选择都是有理由的,只希望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就算只是为了外婆,她也会好好活下去,前提是,报了仇之后她能活下来。
想着,许佑宁目光中的迷茫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可撼动的坚定。
她打开阿光给她准备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了一些水和压缩饼干,草草吃了一点就想动车子继续上路。
哪怕只是一秒钟,她也不能耽搁,因为不确定穆司爵会不会派人追来。
可是,脚才刚踩上油门,一股晕眩和刺痛就击中她的脑袋。
有那么一小会的时间里,许佑宁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无法思考,唯一的感觉是:恐怕她下一秒就会死去。
但没过多久,就像以前那样,所有的不适又统统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疼痛和晕眩持续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一些。
许佑宁扶着方向盘,用手按了按脑袋。
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时不时出现的症状,应该是上次在a市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只是不知道严不严重。
不过,无所谓,等她将害死外婆的凶手绳之以法,后遗症严不严重都没有区别,大不了,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许佑宁不再在意那些不适,果断踩下油门,车子又重新风驰电掣的开上没有尽头的公路。
c市是一座距离g市颇远的二线城市,有一个康瑞城的临时据点,如果穆司爵派人追截她的话,她只有逃到康瑞城的据点,联系上康瑞城获得援助,才可以顺利的回到康瑞城身边。
一个小时后,炽烈的阳光已经把晨间的凉意驱散,露珠被一颗颗的蒸消失,整片大地像正在被炙烤着一样,散出炎炎热气。
许佑宁的车子开进c市的市中心,停在一家赌场门前。
她下车,径直往里走去,前台的服务员见了她,微笑着问:“小姐,早上好,下棋还是打牌呢?”
没错,明面上,这里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棋pai室。
许佑宁把背包往前台上一放,凉凉的目光迎上前台小姐的视线:“你们这里,谁主事?”
前台一愣,后背突然滋生出一股凉意。
这里经常会有本市的大人物出入,她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她看起来是无害的,可是她那锐利得仿佛可以割开一切的眼神,令人忍不住的心惊。
前台立马呼叫经理。
不一会,一个穿着西装皮鞋的中年男子从一间办公室出来,许佑宁看了看他的举止和步态,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目光里透着市侩的精明,看不出丝毫康瑞城的人该有的狠劲。
她冷冷的盯着经理:“我要找的不是你,是你上面的人。”
平时,这个“棋pai室”的一般大小事情都是由经理出面处理,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在幕后的操作其他事情的老大。
经理好奇许佑宁的来历,不动声色的把她打量了一番,觉得她不像是康瑞城的人。
要知道,康瑞城的人眼里都透着一股嗜血的狠劲,而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姑娘,她给人的感觉虽然够狠,却是正气凛然的那种狠。
经理当下就把许佑宁断定为来摸底的警察,笑了笑:“小姐,我就是这里的经理,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呀……”
“我讨厌废话!”许佑宁眼睛一眯,脚一抬,干脆利落的把经理踹出去好几米。
见这架势,前台吓得躲到了柜台下,摔在地上的经理惨叫了一声,刚想爬起来,许佑宁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脚踩住他的肩膀。
也不知道许佑宁是怎么用力的,她看起来明明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样子,经理在她的脚下却愣是无法动弹。
“我有急事,把主事的人叫出来!”许佑宁脚下用力的碾了几下,听见经理的惨叫声更大了,她满意的接着说,“否则,我就让你尝尝附近医院的骨科住起来是什么感觉。”
“你到底是谁?”经理已经快要哭了。
“你不配知道。”许佑宁加大了脚下的力道,“把你的老大叫出来!”
不需要经理叫,已经有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大块头,剃着刺一样的板寸,眉眼间横着一霸气十足的刀疤,龙虎纹身的恐吓力……许佑宁给满分。
然而,此刻这个男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