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哪知道封砚会滔滔不绝地详细介绍。
若是不阻止他,可能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他都能说一遍,上一回听他这么能说的时候还是喝醉那时候。
更何况即便封砚说了,盛则宁还是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她又没有来过北林。
封砚闭上了嘴,又开始专心洗她的手掌。
盛则宁想挪开脑袋,但是努力了几次,发现自己的脖子连脑袋都撑不起来,她那点挣扎的力气也只能顺着男人的胸膛来回滚。
“奇怪,我怎么浑身无力?”
尽力摒弃掉被她蹭的发痒的感觉,封砚耐心解释:“这林子里有一种腐烂的果实,或许是那个让你昏迷脱力,我刚刚也是这般。”
这个不用封砚跟她解释,盛则宁知道。
甚至知道的比他还多,只是她很奇怪,分明他们两人待在林子里的时间差不多,为什么现在封砚反而能活动如常,而她却跟被人抽筋剥骨,力困筋乏。
“你怎会在此?”封砚洗干净她的两只手,把它们从水里拿了出来,在月光之下打量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杰作,身上的伤痛都变轻了,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盛则宁也看见自己的小手摊在封砚的手掌里的样子,软弱无骨一般,还不断往下滴水。
不一会水就润.湿了两人的衣服,留下了一片水迹。
她动弹不得,所以也不能控制自己抬起手,只能眼睁睁看封砚在她面前摆弄,仿佛那是他喜爱的玩具一样,何其怪异。
“我、我原本就是想在上面看一会热闹,结果脚一滑就掉了下来,好巧不巧不小心听见有几个黑衣人在商量干坏事……然后……就这般了。”
盛则宁幽幽叹了口气,她真的有点倒霉在身上。
封砚听了都会同情她的吧。
“你,原来真的是为了救我而来。”
“?”
啊,不是。
不等盛则宁再开口,身后的人就将手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低声道:“其实我早已经有所安排,你不必为我涉险……”
他既然知道宸王会有所行动,怎么可能不设防地孤身进来。
盛则宁眨了两下眼,满脸疑惑。
涉险?
其实封砚并不知道她跑回来之前是先逃跑了,若不是见那黑衣人虚弱,她又刚好捡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能救下他。
她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清楚?
不过封砚都这样误会下去了,而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就太过复杂和麻烦了……
盛则宁感觉腰肢被越锁越紧,整个人仿佛都快嵌入他怀里,有些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事情并非封砚所想那样,她心虚,也可能是因为她在梦里居然还是嫁给了他,她忧虑。
“殿、殿下安排了照应的人?那怎么不叫出来?”
封砚没想到盛则宁会提这个问题,一时没有想好回答。
他本来是想叫出暗卫,可是盛则宁心急来救他的那一刻,他便想,还好暗卫还没有召出来,能看见这一幕,他即便被那黑衣人的暗器伤了,也甘之若饴。
一个小娘子能不顾性命来救他,心里定然是有他。
他把盛则宁放开,将她扶靠在溪水旁光滑的石头上,月光照着两人,明晃晃的白光清冷如雪芒。
“则宁。”
封砚持起她的手掌,望着她道:“我必不负你。”
犹如头顶满天神佛,他一字一字如誓言一样吐出。
他们生死相许过,必然是要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两不疑。
盛则宁虽然靠在石头上,可是脑袋瓜还是嗡嗡嗡狂震了一会。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封砚竟有了这样一番承诺。
这种想法不对等的时候,她总是在怀疑自己,究竟是哪里行差踏错了?
可是她又鬼使神差想到,或许如今无论她说什么,封砚都会答应。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殿下可能答应我一事?”
封砚果然不疑有他,“你说。”
盛则宁见封砚居然答应的这样快,心底还有些忐忑,盯着他的眼睛,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倘若盛家真的能扶持殿下成功,能不能特赦免死。”
“你为何会提这样的要求?”封砚即便情迷意乱,也不是那种容易昏了头的人。
“盛则宁认真道:“臣女不懂朝局,也不懂我爹这官当的好不好,可是我也知道人生在世,没人不会犯错,有些错很小,赔礼道歉就可以揭过,有些错很大,挫骨扬灰也不会被原谅,我只是担心若有一天,我爹犯下了的错不被容忍,只想求殿下看在现在盛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盛家上下的性命,就、就将我们流放去逐城,不要满门抄斩,可以吗?”
古往今来风光一时的权臣重臣,有